18.毒药(1 / 2)

入夜的劳勃镇万籁俱寂,只有远离居住区的临时棚屋里依旧闪烁着微弱火烛的光亮,这片区域混杂着码头力工,赌徒,嫖客以及流浪者,是天然滋生混乱的温床。

历代劳勃镇的领主都想铲除这片区域,但最终他们只是在镇子的边缘筑起一片高墙——与其花费大价钱清除掉始终会生长出来的毒瘤,不如将他们隔离开来。

在其中一个棚屋里,脸上满是皱纹的药剂师正在用小釜煮着药物,粘稠的汤药冒出滚滚蒸汽,整个房间都弥漫着古怪的气味。

门被推开,一个浑身裹着斗篷的人走进来,似乎是因为棚屋内的温度太高,又或是气味太难闻,他不由得轻轻咳嗽了两句,呆在门口不肯再向前一步。

“想要些什么?”药剂师头也不抬,低声问道。

“黑腹蛇的毒囊,有多少我要多少。”斗篷下是一个年轻人的嗓音,他的声音因为慌乱而显得有些尖锐,当听到毒囊的时候,药剂师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缓缓抬起头:

“你要做什么?听你的声音不像是性欲衰弱的样子。”

“这不用你管,钱的事情好说。”斗篷下的人不耐烦地回答,他从宽大的衣袖中拿出一袋子的钱币扔到药剂师的面前,药剂师用脚掂了掂重量,

“可以换七个毒囊。”

“那就七个!快点!”斗篷人催促道。

“干燥环境下能保持毒性一个月的时间,此后每十天毒性减半。”药剂师从一个匣子里拿出一个灰色不知何种动物皮毛编制成的小袋,点出七个干瘪的蛇头扔进去,然后抛给斗篷人,

“如果沾水的话,只能保持毒性三天。”

“知道了。”斗篷人微微点头致意,然后转身走出棚屋。

药剂师则继续开始手头上的工作,良久,棚屋里传来一声叹息。

斗篷人快速地穿行在棚屋与棚屋之间,只有偶尔从某个房间里传来的粗重喘息声能让他短暂侧头。

最后他来到了这片区域的边缘地带,在不远处是一片临时搭建起的营地,和棚屋区的混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里安静,整洁,除了噼啪的篝火和巡视的人影之外别无他物,所有人都在营帐中安睡着。

斗篷人停下了脚步,他踟蹰了片刻,最后脱下了身上的斗篷,露出了笔挺的黑色制服,当走入营地的瞬间他长舒了口气,仿若这里的空气更新鲜一样。

“哈维尔,跟我们走一趟吧。”就在他最放松的时刻,从黑暗中伸出了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与此同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

哈维尔刚想扭身反抗,自己的腿弯就被重重踢了一脚,他吃痛跪在地上,几个身影从黑暗里出现,他抬起头,发现以老虎科顿为首的几个战兵正冷冷打量着自己。

哈维尔浑身颤抖着被带到一个漆黑的营帐里,科顿将装着毒囊的袋子扔在小桌上,双手抱拳:

“人已经带来了,买的是黑腹蛇的毒囊。”

“哈维尔是吗?”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幕布后响起。

哈维尔咬着牙不说话,只听声音继续说道:

“哈维尔,二十一岁,和母亲租住在亚伦城的戈列特大街,从十四岁起就加入到码头力工的帮会里从事力工的工作。至于为什么要加入开拓者的队伍,是因为你的母亲生了重病需要一大笔第纳尔。”

冷汗从哈维尔的额头流下,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三言两语就能把自己平淡的一生给描绘出来。

“我不仅知道你为什么要加入开拓队伍,还知道你今天为什么违反规定私自溜出营地。”从黑暗中传来的声音变得压抑且低沉,

“你,还有你的同伴,或许是和你一个小队的同袍?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是不是想妄图杀死诺斯,推选另一个人取代他呢?”

“你!你怎么?”哈维尔内心防线破了一个大洞,他突然觉得那些许诺和诱惑在面前这个人这里就是彻头彻尾的笑话。

“你觉得你们能成功吗?你有没有想过你失败以后会是什么后果呢?”哈维尔打了一个寒噤。

“如果你们的阴谋失败了,你们会被吊死在十字架上,在永恒的地狱火焰中饱受折磨。而哈维尔,你的母亲,会在众人的谩骂讥讽,以及贫苦病痛中孤苦无依的死去。”

“他们究竟给你许诺了什么东西,才让你鬼迷心窍了呢?”手指敲击桌面的响声就像重锤一样砸在哈维尔的心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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