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沉着,冷静,三思而点射(1 / 2)

伊集院宁子睁开眼,天已经蒙蒙亮了,云朵在窗帘的缝隙之间舒展。

她坐起身,下床打开窗户。

清新透亮的空气与储存了一夜二氧化碳的室内气体交汇,让她的精神强提起来,可眼底还是充满了疲倦。

漂亮的眼睛里满是血丝,本来柔顺的黑色长发也打了结,乱糟糟的。

昨夜到现在她几乎没睡。

哪怕按照源赖朝说的,戴上耳机听着自己最喜欢的歌,伊集院宁子还是忍不住会走神,在脑海里浮现出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根本睡不着觉。

好奇、紧张、心悸…

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紧张,可伊集院宁子就是翻来出去的手心出汗。

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挣扎了良久。

她终于做了一个违背道德的决定。

摘下耳机。

不仅把耳机摘下,还忍不住在已经关了灯的房间里阴暗爬行,小心翼翼的不弄出一点动静,将耳朵轻轻贴在房间的木门,屏住呼吸,想要听清楚外面的动静,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哪怕这种强烈的偷感给她的道德心来了一记重拳,可还是没能忍住。

有淋浴哗啦啦的水流声。

应该是在洗澡。

这个伊集院宁子知道,做那种事请之前,肯定要把身体洗干净,要不然出了一天汗,身上脏兮兮的,肯定会被嫌弃,就是不知道是谁在洗澡。

这个过程持续了二十多分钟,中间还停了两分钟,应该就是在换人。

再然后马上就要开始了吧!

伊集院宁子咽了口口水,心跳的很快,几乎要跳出胸膛,她用一只手按住心口,静静的等待着门外动静。

随后也真如她所想,长久的耐心等待总会迎来内心所最期望的结果。

“源君,请自重!”

“说反话吗?你好骚啊。”

“啊!你!你在摸哪!?”

事实证明,哪怕再精妙的设计与再坚硬的石头,也抵不住时间流逝。

这栋从新历伊始就建造的一户建历经动静风雨近五十年,中间换了三代主人,哪怕有过几次翻修,但底子却无以为继,隔音效果已变的很差。

如果正常说话还好。

但就像刚才那种男女的喊叫,就会很有穿透力的直接被听的无比清楚。

伊集院宁子当场就被吓了一跳。

脑子里又开始浮现画面。

喊声那么大,肯定是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很用力,而且刚才东江小姐的惊呼声似乎有些痛苦,她看起来娇娇弱弱的,真的能承受源先生那么的…

而且源先生…

他竟然…竟然那么野性么…

在伊集院宁子的印象中,无论是两月前在大街上初遇时的交谈,还是收留自己这两三天的相处,源赖朝在她的心里都是一个温柔、随和的人。

没想到做这种事竟然会…

难道这就是别人说的反差吗?

如果今天在房间里面的不是东江小姐而是自己,自己又能顶的住吗?

微弱月光下的黑暗房间中,伊集院宁子的脸颊开始发烫,本来平稳的呼吸也逐渐紊乱,脑子里面乱乱的。

半响后她才从幻想中回过神。

可不知道为什么,隔壁房间刚才的叫喊声突然消失了,就算伊集院宁子把耳朵压的快成了平面图形也没在能听见半点动静,就好像结束了一样。

是真的结束了…

还是源先生又变的温柔了…

带着这个问题,伊集院宁子在久听无音后回到床上想了一整夜,直到天明破晓也没能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没得到答案,就仿佛有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醋泡不开,夹不出来。

怀揣着这件心事一直到浑浑噩噩的起来给源赖朝准备早餐,到了该上班的时间也没见那位漂亮到不像话的东江小姐的身影,她在车上系好安全带后终于憋不住问出了内心的问题。

“东江小姐,是还在休息吗?”

伊集院宁子揪着安全带,说话明显有些结巴,声音吞吞吐吐的问道。

“她昨晚就走了。”

源赖朝侧过脸看向她。

伊集院宁子睁大了眼睛,显得呆滞和迷茫,脑子似乎对这个回答转不过圈,喃喃道:“竟然在昨晚就走了…”

“是啊,我们才在房间里聊了一会儿她就走了,貌似是有事,还挺急。”

源赖朝启动车子同时随口说道。

东江世夜有没有事他不知道,但当时走的确实挺急,毕竟是用飞的。

他那一脚只用了三成力,但之前在多摩甲斐国立公园实验的时候也把一块足有一人高的花岗岩踢的粉碎。

也不知道她顶不顶的住。

死了的话也不清楚有没有报道。

源赖朝踢的是山梨县的方向,山梨估计到不了,但起码也能到世田谷。

要是死了也算可惜了。

毕竟手感软腻,体验感极佳。

当个马桶用的话还是能接受的。

但就那一脚,估计踢不死也要落个半身瘫痪,源赖朝随即不再想这件事情,看了眼后视镜中呆呆的伊集院宁子:“明天就是国会召开的时间了。”

伊集院宁子骤然回过神,抿着嘴唇沉默了会儿才点点头道:“是的。”

“准备好了吗?”源赖朝问道。

“准备好了。”

抛掉杂乱的思绪,伊集院宁子想到即将要面对的事情,语气很坚定。

每逢大事应当有静气。

但面对生死一线之间的情况,恐怕任何人都难以应对,就像看见死亡倒计时一般,时间越接近就越绝望。

从第一天开始,源赖朝每次在他们两个单独相处时都会说一些笑话。

为的就是稳定她的情绪。

如果伊集院宁子哪天挺不住了说要放弃,源赖朝也不会嘲笑她,毕竟面对这种事有过勇气,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害怕也是人之常情。

但目前来看,她是很坚决。

只是按照政治家的惯例手段,这段时间不可能就这么风平浪静的过去。

东江世夜的出现,也让源赖朝怀疑是不是厚生劳动省背后推手的二次反击,但就以昨天他专门留给二女单独相处的时间前者也没下手,就已经洗脱了嫌疑,毕竟那是绝妙的时机。

明天就要召开国会例会了。

那今天应该是不会再平稳度过。

“到了。”

源赖朝在开了半小时的车抵达目的地后,打开双闪,侧过脸看向她再次重复了这句话:“不管明天的结果究竟怎么样,都要过好自己的每一天。”

伊集院宁子心里暖暖的,默然着点头,然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从包包里翻出一堆花花绿绿的票子塞进源赖朝的手里:“这是我的一些优惠券,上次说好的,请源先生收下吧。”

因为深渊裂隙的出现,以及超自然力量的诞生,让本来就很困难的社会治理比以前更加错综复杂和麻烦。

所以无论是警察,还是政府其他机构的工作人员,业务量可谓剧增。

相应的,在薪水预算不能再提高的基础上拉满福利也很正常,旧历时日本公务员的隐形福利就很多,现在更多,多到只要这些券全都用上,平常领的薪水基本就用不了几个子儿。

“那我就不客气了。”源赖朝接过来看了眼,发现里面有不少好东西。

有他心心念念的海钓券。

还有连锁澡堂搓背体验券,指定居酒屋烧鸟二折券、精油开背采耳一条龙服务一折券,基本都是打骨折。

比旧历时候打五折便宜太多。

伊集院宁子看着源赖朝饶有兴趣拨弄着这些优惠券,心里安稳许多。

亏欠一旦产生。

不做任何弥补就会如鲠在喉。

脸皮厚心黑的不在此列。

等她下了车,源赖朝把手放在耳边做了个手势道:“有事随时联系。”

熟悉的背影再一次步入官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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