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电影是美好的(1 / 2)

宇佐木有栖,十六岁,职业是学生,兼职是偶像。

坦白说,李贶生对日本的偶像文化一直都保持着一种刻意疏远的态度。这不是厌恶或者反感偶像文化,而只是一种单纯的,对于一种未知世界的恐惧的回避姿态及应对创伤的保护姿态。

简单的说,就是偶像文化,及其背后的整个资本运作体系,对于李贶生而言都是一个极端陌生的,完全未知的恐怖存在。那是完全的对人异化及资本至上的体系,其从参与这个体系的每一个人,到他们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都无一不是在展现着这一点。

这使得李贶生自然而然的对这一未知的体系敬而远之且保持着一种疏远的姿态,以此来确保自己不会被卷入其中,做出一种回避的姿态。

以免受到创伤。

就如同那些自小在城市长大的城里孩子在面对着农村的各种匪夷所思的问题时,会展现出来的诧异以及陌生一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李贶生看偶像文化这种他上辈子完全没有接触过也没可能解除的文化体系时,也如同一个看着农村生活的城里人,亦或者看着城市生活的农村人。

“......所以在你想法里,偶像都是什么样的人啊。”

“消费主义的具象化符号?”

宇佐木看了一眼李贶生放在一旁的吉他。

那不是什么好的吉他,看上去的第一印象就是老旧,廉价和残破,除了还算是干净以外,恐怕不会有任何人认为这是一把称得上是优秀的吉他,因而恐怕也会对其主人的能力产生质疑。

宇佐木想,如果是她所在的那家会社要找人为本社的演出伴奏,肯定是不会选择这种卖相就不太好的,就算这人的能力真的很强,恐怕会社也会选择看上去更正规而能力更差一点的吉他手。

这就是这个社会的标准,这个社会的常识,而眼前的人......看上去毫无常识可言。

谁会在一个年轻可爱的美少女偶像找上自己抱怨的时候,讽刺对方的职业是什么具象符号啊!那是该和美少女聊天时聊到的词汇吗?

“可我是玩摇滚的。”

哦,那没事了,毕竟是玩摇滚的嘛。

“也许偶像的确和你说的一样,都是这样的,但跟我没关系呀,我不是为了成为什么符号当得偶像,我是为了......”

“为了享受堕落?这是比较好听的说法,难听一点的说法我这里也有,你要听吗?”

“不,我已经开始好奇我脑子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才会想到找你这个陌生人抱怨了。”

“从逻辑上来说,正因为你一开始出现了问题,所以才会想到找到某个陌生人就开始抱怨,还跟着对方跑到这种出了事都不一定查得到的居酒屋,所以你不能指责说选择找我抱怨是脑子出问题——你一开始就出问题了。”

“啊啊,逻辑,消费主义,容器,看看你都在说什么......你不应该在我面前表现出你的热情,你的幽默,风趣,进取,智慧,深情和忠诚,以及只在我面前会展现的疯狂和一点点的坏......拜托,难道我不可爱吗?我可是偶像,而且我很可爱,难道你不想要在我这样一个美少女面前展现你自己吗?”

“我为什么要在你面前展现我的热情和幽默?而且我觉得我很幽默,包括刚才的表现也很幽默,最后,你说了两次你很可爱。”

“因为我的确很可爱。”

魅力十说起话来就是有底气。

但仅从单纯的外表来看,李贶生最多承认对方勉勉强强够得上魅力八或者魅力九的评价——这是以系统的魅力六为优秀作为标准而言。

大概属于那种不化妆也能给人一种可爱秀丽的感觉,天生丽质?

李贶生对美没有太多能够阐述的词汇,毕竟理论上他就是个小学毕业的半文盲,除了看过普希金和杜甫的诗歌,读过一些鲁迅和塞万提斯的小说,听过贝多芬和伊基.波普的音乐以外,他基本上什么文化水平都不具备。

能期盼一个小学文化的家伙说些什么呢?很可爱,这种级别的描述能力足够了,剩下的就是一般,不行,丑之类的。

但可爱对李贶生无用,摇滚和暴力才是他现在最需要的安慰剂,性幻想的瘟疫不是。

“喂,李,你该带着你的小女朋友走人了。”

“首先,她不是我女朋友,其次,反正你这里也没客人会来,赶我走是你急着关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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