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2 / 2)

  像是被某个词触动了心弦,弥忍不住笑起来,语调温柔的娇嗔“什么呀……”

  温存间,弥似乎闻到了什么奇怪的味道,她有些迟疑地皱眉辨认,却见身边的纲吉忽然站起身来“抱歉,弥。”他突然笑着对弥说“我要走了。”

  难言的惶恐瞬间占领了弥的心绪,她想抓住纲吉,却发现纲吉霎那已经远离她“阿纲!”

  “对不起。”最后一句轻声的道歉从模糊成色块的世界里传达而出。

  弥猛地睁开眼睛,意识到自己正靠在谁身上时立即看向身边的人,她身上盖着的外套随着她的动作滑落肩膀。弥怔怔地看着自己身边的人,车厢有人在轻声的谈话,火车迅速行进时有轻微的颠簸,空气中的感觉有些窒闷,窗外的风景明媚而动人。

  “做恶梦了?”坐在弥身边的后桌君问道。

  弥喘息几声,才逐渐平复,她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腹部,努力将自己僵硬的身体放松下来,靠在身后的椅子上。好一会儿,她才轻声问“你身上……哪里来的血腥味。”

  后桌君的脸色一顿,默不作声地看向别处。

  ☆、第八十五章

  清晨的梦像一纵即逝的幻境,游离在梦寐与清醒之间,恍惚能看见身边之人的影子。可下意识地伸手去抱,去把那个幻影揽在怀中,仍只能触及毫无温度的被褥。

  又一次摸空的手被缓缓收回来,睡意消散大半的纲吉翻了个身,将手臂搭在眼睛上面。

  今天是继承式。

  纲吉起身,走进盥洗室,镜子里的棕发青年神色平静,眼神晦涩。

  有些习惯已经深入骨髓,不花费更加漫长的时间无法戒掉。他会控制不住的去想念,想念她说话的声音和微笑的表情,想念她双手触及他皮肤的温度,想念十指交缠时澎湃而出的爱意,想念她扑进怀里时顺着血脉滋长的幸福和满足。

  戒除习惯的过程像是在戒除毒、瘾,拆骨破髓也难以根除。

  她是不是也一样难过呢?

  银白的衬衣纽扣反射着惨白的光,镜子里西装革履的青年终于有了些稳重感,纲吉打好领带,盯着镜子里已经打好的领结沉默着。

  他忽然想起弥一开始并不会打领带,她总会躺在床边专注看着他打领带的步骤,他若是问她怎么了,她就会抱着被子低低笑着不说话。然后有一天,她接过了纲吉手里的领带认真地打了一次,她实在聪明,第一次学就学会了,然后踮起脚在纲吉唇边留下一个吻。

  她那个时候说了什么呢……

  ‘以后让我来吧。’她笑得温柔‘我会成为一个好妻子的。’

  那声音似乎还回荡在耳边,耳鬓厮磨着低声交谈,纲吉忍不住露出一个缱倦的笑容来,只是带了些无可奈何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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