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问君心是与否2(2 / 2)

破衫盯着眼前的一盘菜,没再说话。

“对了怪衫,我让你给隔壁的阿婆送的糕点你送过去了吗?”

怪衫大口大口地吃着饭,顾不得上说话,潦草回话:“送了送了,阿婆可热情了呢,还给了我一坛酒呢,我放里屋了。”

千溯不以为意,转而对破衫道:“初来乍到的,打打招呼是应该的。”

破衫点点头,

记在了心里。

吃完饭,怪衫去洗碗,破衫正在土里撒着菜籽,

千溯坐在凳子上,苦思冥想着到底给医馆取什么名字,不能用她自己的名字,可破衫和怪衫又都不会诊脉,也用不得他们的名字,千溯叹一口气,看向了远处昏暗的天,长吁短叹:

“啧啧,这该取什么好呢?”

在落雪山住着时习惯了躺椅,千溯坐着看向天时便下意识地往后躺,感觉到身后空荡荡察觉到不对劲,千溯灵敏地旋了个身,站在了地上,

这一幕,被破衫看到。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昏沉了许多。

千溯这才想起来,医馆里没也没个照明的什么的,于是起身,对身后的破衫道:

“破衫,我出去一下。”

说完就走了。

破衫急忙放下菜籽,追上去,道:“我也想出去!”

千溯看他着急的样子哭笑不得,问道:“你出去干什么?我想让你在这看着你妹妹呢?”

“师父是不是要去山上找萤虫做灯?”

“是啊”,千溯反应过来,“你要去山上?你去山上做什么?”

“我想砍些竹条回来。”破衫道。

千溯皱眉,想不通破衫要竹条做什么,但她想着破衫怎么着也长大了,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也不稀奇,便不再多问。

“那走吧。”

……

第二天。

天将亮未亮,一轮明月还若隐若现地挂在远边的天空上,万物都还未睡醒。

“有人吗!”

“救命啊!”

“医师!”

“有人吗!”

“……”

师父和怪衫都还没有起,破衫闻声迅速穿上衣服,赶忙出门来到院中,看到一个男人搀着另一个浑身是血、已经昏倒的男人,

破衫一出来,那男人就激动的抓住破衫的手,语无伦次:

“医师,这人快不行了,你快救救他!他快不行了医师!”

破衫把那个男人扶到昨天晚上他新织好的竹椅上,这时传来怪衫的声音:

“哥?”

怪衫瞪着眼睛,有些无措的杵着。

“赶快去叫师父来!”

怪衫狠狠地点头。

千溯什么都好,就有一点,十分讨厌早起,有很强的起床气。

此时的千溯,果然还在沉沉地睡着,根本没有被外面的声音吵醒。

“师父……”

怪衫进门后,看着熟睡的千溯,有些不敢打扰:“师父,师父你醒醒……”

“师父……”

千溯有些烦躁、迷迷糊糊的说:

“干什么!”

“师父,有人来了,师父……”

可千溯只是不耐烦地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怪衫见千溯没有要醒的样子,有些难为,可毕竟人命关天,她咬着牙对着千溯的身体一阵乱晃,扯着嗓子喊道:“有人要死啦!师父——”

有人要死了?

千溯瞬间清醒了起来,睁着清澈朦胧的眼睛,迅速起身,大喘几口气:“谁死了?”

“师父你终于醒啦!”

然后指着门外,急得跺脚:“外、外面……”

话音刚落,

千溯已经掀开被褥,迅速翻身下床,走出屋门。

破衫迎上来,

“师父,我看他的伤有些像三头兽的咬痕。”

千溯走上前,看到那人右肩膀上有四个很深的齿印,显然是将整个肩膀咬穿了,应该是三头兽没错了

照这个咬法,肩膀都没有被扯下来,想是应该用了暗器巧妙地挣脱了。

“他怎么样了?”

千溯拿起他的手,诊脉,皱起了好看的眉。

他的脉象竟然和阿江的别无二致,在探他的修为时,也如她所料没有任何修为护身,难道也是因为没有修习之骨?

他莫不是封家人?

“三头兽无毒,脉象也稳定,只是肩膀已经被咬穿了,需要些时日才能恢复。”

“那他的呼吸怎么这么弱?”那男人问。

千溯拿起手中的药,倒上去,语气有些冲,道:“你肩膀被咬穿了,你还能清醒着是吧?”

怪衫和破衫闻言,互相看了一眼,师傅脾气怎么这么大?

第一次听见师父的语气这么冲人,想来师父应该是非常讨厌有人打扰她睡觉,

怪衫莫名的咽了口唾沫,有些后怕。

“你是他谁啊?”千溯问那男人。

那男人眨了眨眼睛,有些吞吞吐吐,“我、我早上去山上的时候,他倒在了山上的小道上,我我就……”

“你不认得他?”千溯。

那男人点点头

“那看病的钱谁付啊?”千溯猝不及防道。

就连破衫和怪衫都被千溯给惊到了,没想到他们师父紧张的是钱啊。

“啊?”男人没反应过来。

忽然想起来什么,千溯道:“这样,我向你打听个事儿,看病钱我就不要了。”

男人点点头,道:“你想打听什么?”

“你知道沉郁楼吗?”

那男人疑惑:“你问这个做什么?”

“听说沉郁楼来了个主家,这儿的医师都没法子,我这不是想去试试吗?”

男人一说这个就突然感兴趣了,

“这当然得是真的,前些天还有几个有名的医师去看了呢,出来的医师都说无药可治,只能等死了,现在那人瘦的就剩下皮包骨头了,很是吓人的呐。”

千溯沉思,如果是种针的话,仅仅是医师自然无可奈何。

破衫问道:“沉郁楼之前有人住吗?”

那男人摇摇头,“当然没有。这沉郁楼,是我们神尊在宫底的住处,但神尊一向喜静厌闹,所以基本上不来这住的。说来也奇怪,不知怎的,这主家竟然能住进去?”

如果要是这样的话,那是阿江的可能性便又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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