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葛正红5(1 / 2)

第二日清晨。

葛正红寻遍沐府上下也不见沐之云的影子,他打九曲回廊上过,远远瞧见一着貂裘的身影迎面走来。

“葛长老?”

他手里还捏着那本《遁术起源》,一夜未眠,熬得双眼乌青。

“那儿有个凉亭,宗主可愿坐下相谈?”

“好。”

葛长老转身间,回眸往阁顶上瞧去,于道义正坐在屋檐上编草鞋,他心里暗想一番。

‘于老也出山了,这小子可真有福气,能受祖神庇佑。’

凉亭。

晨间的风微凉,虽是夏季沐之云依旧感觉寒凉,他裹紧衣裳蜷缩在鹅颈椅上,如此羸弱的身体怎能抵挡北方的冰霜。

葛长老早就命人放了炭盆,火燃起的刹那间他仍然不觉暖和。

“这书是于老初学遁术时所学那本,他从来不收徒。”

当年,沐之云的二哥沐之威曾想拜师于道义,他开坛烧香,在祖神像面前发誓永不收徒。

这书是传承,意味着老道定将倾授毕生所学,此乃祖神授意,天命所归。

他渐渐感觉暖和。“师父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他啊,就是一爱编草鞋的耄耋小老儿。”葛长老说话间,眼里透出股敬佩之意。“用二十年时间成为大虞第一强者,仅用三年时间就买下金鼎山创立金遁门派,却在最巅峰时期隐退于藏经阁。他是个传奇也是朵奇葩。”

原来师父竟是太上长老,他五十岁才开始修遁,数十年过去容貌却越来越年轻。究竟是什么原因使他在巅峰期隐退?父亲三十岁成为金鼎山的主人,他们又是怎样的关系?

这些年来沐之云光顾着吃喝玩乐,从不关心家事、门派之事,他对沐府、对金鼎山,甚至对父亲都不甚了解,如今方然醒悟,不觉满脸羞愧。

“再说说父亲吧,他既安排师父收我为徒,二人关系定不一般。”

“老宗主身世可怜,十五岁被抓壮丁,半年后命悬沙场,于老下山修行时将他搭救,此后一直养在山上。虽捡了条命回来,却落下一身毛病,你爹他啊连活着都费劲,更别提修炼遁术了。”

回忆起那瘦弱的病秧子,葛长老无奈摇头。

可父亲的的确确是大虞唯一的遁皇,难道是师父有什么灵丹妙药?

他继而道:“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却是个经商好手。他只用了五年时间就把金遁门派发扬成五遁首富,高峰期每年各产业的分红比其他四派的总和还要多,甚至有段时间江湖上大半农田都是沐家产业,若不是皇室出手他定赚个半壁江山不可。”

说得兴起,他忍不住掏出酒壶来,微醺中说出了个惊天秘密。

“这世上真有神仙……”他醉的说话不利索。“一夜,一夜之间,他就突破了结丹境,第二日他就是大虞唯一的遁皇,仅仅三十岁的年纪……不可能,不可能……没有神仙相助绝不可能……”

于道义花了二十年时间才入瞬移境,沐云海却在一夜之间达到了所有人无法达到的高度。二人情同手足,金鼎山该交给能力强者,所以他才会选择隐居。

所谓神仙从未听谁人说起过,父亲和师父都曾亲眼见过不成?

“神仙?难道父亲的修为是向神仙学的?”

也不知是肯定还是醉意上头,葛长老连连点头。

“那这个神仙在哪儿?”

“祖神!祖神像藏着个大秘密!”

这老儿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他自顾自昏睡过去,无论沐之云再怎么追问都得不到答案。他正焦急着,一小厮匆匆来报。

“家主,下葬的时辰已到,大公子寻不见您便和二公子一起带着灵柩启程了。”

这几日事情多,竟然忘记了今日是父亲出殡的日子,真是该死!他正懊恼,一只胖手猛地抓住胳膊。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葛老儿醉的快醒的也快,他拽着沐之云离了凉亭。

灵堂。

供桌上还燃着蜡烛,沐之云入内上香,两旁的白幡尽显悲凉。

“父亲是怎么死的?”

“仵作来验其体内经脉俱断应该是运气时震裂。”

葛长老说话间在供桌底下按了一下,左侧有间密室门被打开。 凡入瞬移境皆可运气将体内毒物排出,父亲可是遁皇,他精通药理,只需闻一闻便知是何种草药。更何况金鼎山有藏纳百草的淬毒峰,金遁掌门鸩死传出去叫人笑掉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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