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453(2 / 2)

阿铫是真觉得李藿身心很健康,毕竟刚刚他还在跟自己谈论投军的事儿。

司喜两眼一横阿铫:“郎君爱吃的是鸡肉馄饨,你当我不知道呢?”

“嘿嘿……”真正爱吃羊肉的阿铫嬉皮嬉皮笑了笑,正好到了自己院子,“明日我还得跟郎君去见孔家十六郎,歇了、歇了。”

见阿铫小跑着溜回自己的卧房,司喜站在他的院门外,朝着李藿卧房的方向,若有所思的望了许久……

在卧房外间,李藿伸手制止了华静陪嫁的服侍,自己蹑手蹑脚的褪下外袍。

等他确认自己寒气散尽,这才在陪嫁憋笑的注视下蹑手蹑脚的爬上了榻。

阿炈已经被奶娘趁着睡熟抱回了房,榻上只有呼吸绵长的华静。

李藿没有媳妇一定要睡在外侧以便服侍自己的臭毛病,他见华静到榻边的位置够自己睡,便伸手取过里侧自己的漆枕放到外侧。

只是华静睡得太轻终究是醒了过来:“夫君?”

李藿刚躺好,华静便蹭了过来。他便习惯性的一伸手,把她揽到怀里,“嗯……睡吧。”

陪嫁轻轻将榻屏阖上,吹熄灯火后回了偏房。

卧房内,终于只剩夫妻二人。

听着夫君强有力的心跳,华静却失了睡意,低声问:“君舅如何了?”

“没有大碍。”闻着爱妻的发香,望着帐顶的李藿也没有睡意。

“你这几天去了哪?”仰起头,华静在黑暗中看到了夫君双眼中,有着灼灼的幽光。

并没有过度夸张,也没有隐去什么,李藿轻声给妻子讲述了自己这几日的经历。

说到自己一箭射杀城下敌将的时候,华静已经坐起身;说到自己在缯县城下许卢秋一诺时,华静又伏在了李藿的怀里。

感受到胸前有了湿意,李藿抚慰着妻子因为激动而颤抖的肩头,“怎么又哭了?”

华静幸福的阖上双眼,两滴泪珠一前一后滴落在李藿的胸前。她用脸颊缓缓蹭着夫君坚实的胸膛,低声喃喃“……我华静何其有幸,可以嫁与藿郎这样‘信而不欺,忠无二心’1的君子……”

在华静的人生观里,李藿就是文武双全的大英雄!

叫静儿这样一夸,藿郎立刻笑得咧开嘴角,露出一排大白牙。偏他还要在他的静儿面前维持“完美夫君”的人设,叹道:“不想我的静儿还看过《六韬》,当真是世上无双才女。”

华静爱棋,而棋盘也是战场,何况华氏几百年的文华积淀,华仰夫妇也不是拘着嫡庶女儿不得翻阅家藏的短视之辈,是以为了提升棋力华静还真看过不少华崮案头的兵书。

最好的夫妻状态大概就如他二人这样,妻子引用一句,丈夫知道出处;丈夫出门闯荡一趟,妻子虽然担惊受怕却也会真心实意的明白丈夫心中到底赢得了什么。

得了夫君一句赞,华静羞怯的用额头蹭了蹭他的胸膛。

只李藿被华静的发丝撩拨得心猿意马,伸手摸了摸妻子刚有显怀意思的小腹,抻了抻喉结:“好静儿,别招我。”

李藿的掌心滚烫,华静摸了摸他的手背,下意识咬了咬唇忍下羞意,柔荑便顺着李藿的手臂往前,从他的腰腹伸到了更深的地方……

费县今夜晴空万里,只李藿和华静的卧房里有一片小小的云雨。

待云收雨歇,李藿起身去门口投湿帕子给华静擦手,调笑道:“看来静儿还研读过那本压箱底……”

华静抿嘴笑着,任夫君打趣。

待两人再次躺下,她又有些迟疑:“藿郎准备如何应诺?”

李藿默了默,先把李清被困县衙时遇到羊七郎的事儿说了,惹得华静又坐起身,不可置信的问:“泰山羊氏?”

“对。就是当年在孔氏年宴上,我揍的那个羊七郎。”

李藿的话惹了华静抿嘴一笑,他继续道:“我是真想不明白,泰山羊氏也是千年大族,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儿?不是说他们族中还有人在并州做了州级的官么?除了大司农(郑参)、徐州使君(李楷)和丈人(华仰),五州本地世家也就是他家有人做到这个级别的官位了。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当初孔氏年宴上四只羊闹的那一出,虽然揭开了李氏的出身,却也令两家成了死仇。

华仰夫妇宦游多年,当然明白冤家宜解不宜结的道理,但是既然李羊两家已经结下仇怨,那么作为李氏姻亲、李藿和李萦芯的长辈,己方就得先出手令仇家失去立刻反扑的实力。

这才是华仰一口气把三只羊的“赎金”定到最高的原因。

华夫人更是趁着华静回娘家小聚的时候,跟她说过羊氏的一些情况,以免日后李氏人两眼一抹黑。

如今这些倒是正得用了。

想到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一面的娘家人,华静难免思念,她缩回李藿的怀里,淡淡的道:“之前孔氏年宴上的事儿结了之后,主母(华夫人)曾经告诫过我,阿耶(华仰 )切了羊氏一刀狠的,应该能让羊氏消停一段时间不敢再来费县找李氏的麻烦……如今看来,难道是他们恢复过来了?”

“没道理啊。”李藿皱眉盯着帐顶,“若他们缓过来了,想报复咱家,怎么只派个羊七郎来?再说,就是为了报复咱家,也不至于叛到南晋去啊。”

华静无奈一笑,提醒他重点错了:“报复咱家就是顺便吧。”

学着小娘教的法子,李藿“设身处地”的站在羊氏的立场上想了想:“那就算他们不看好大吴战事,投离得最近的桓楚多好啊。”

自桓楚拿下兖州陈留郡、济阴郡、山阳郡三处,泰山郡与桓楚的距离也就隔着变成前线的山阳郡了。

若李藿是那个起了异心的羊氏家主,趁着大雪封路,与桓楚里外夹击兖州州牧所在的任城,可比隔着整个徐州的南晋近多了,也稳妥多了。

闻言,华静拿手指搔了搔李藿的腰腹,再次提醒他:“羊氏在泰山郡几乎占地九成,倘泰山郡归了桓楚,八成的土地都得分出去——那哪是两千金可比的损失!”

“哦,也对。”李藿往外拱了拱躲开华静作怪的手指。“可是羊氏为什么这么着急动手呢?他们明明还可以再观望一段时间的啊。静儿还知道他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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