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挣扎2（1 / 2）

燥热的风沙吹过竞技场内，让呐喊中的西漠国人无比激动，当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场中央，看着那被屠戮的牧獒族民，视觉的冲击心中的嗜血疯狂完全融合在一起，使之精神上获得极大的满足。

牧獒人手中的铁剑在犬狼的眼里宛如牙签一般，这样的武器除非刺中它的弱点之处，不然连它厚重的毛发都刺不穿，这也就造成了场中一面倒的杀戮盛宴。

随着不断地惨叫声传出，一名名牧獒人倒在了犬狼的面前，成为了它的腹中之食，其余的牧獒人心急如焚，思考着如何才能从这头怪兽的嘴里逃生。

此刻，还活着的人分散在四周，看着场中的血腥场面，都有些头皮发麻，还有一些人在不断向双鬓花白的男子靠拢，这是牧獒族的族长古征，也是众人的精神支柱，现在这个局面，没有办法的众人只得求助古征了。

古征早就带着他身边的青年跑到了场地边缘地带，听着场中的惨叫不断地传来，就像催命的丧钟一般，他焦心如焚，可是这是一场无法避免的战斗，他必须想尽一切办法保住他仅存的儿子的性命，其他的儿女早已经死在了卡尼夫率领军队的刀枪之下。

“古力，将你的双腿伸开，为父将你的脚铐斩断。”

古征握紧手中的铁剑，准确地砍在铁链上，发出铿铿的打击声，火花四溅，足足挥了好几剑，才将古力脚下连在一起的镣铐砍断，紧接着他看了那犬狼一眼，发现它并没有关注到自己这边，他坐在地上，伸直自己的双腿，将脚链拉紧，一遍一遍地劈砍，没多久，终于劈开了脚链，这下活动起来就自由多了。

其余靠近古征的人看见了这一切，才恍然大悟，都学着古征的样子，将脚下的铁链砍断。想来大家被犬狼影响，一时心急，竟忘了先摆脱脚铐的控制。

“族长，怎么办，这犬狼不是现在的我们能对付的。”一名脸上有着刀疤的男子靠向古征，掂量着手中的铁剑，表情绝望地询问道，可他脸上的刀疤却变成了一种诡异的弧度，仿佛嘲笑的形状，让他的脸部看起来有种苦笑的感觉。

“阿太，还有各位乡亲，”古征看了看周围的人，急切地道：“都怪我这个族长没有能力带着大家逃生，现在事态紧急，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当前的形势亦不容我等退缩，与其被西漠人嘲笑，当个窝囊鬼死去，不如就地拼死一战，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可是，那头犬狼实在太可怕了，我看到它，手都会止不住颤抖。”人堆里冒出了反对的声音，不是所有人都悍不畏死。

“你这孬种，你看清楚现在的环境，你以为你还有退路吗？”阿太转身就朝着人群里一个看起来就十分懦弱的人吼去，那人被阿太吼得战战兢兢的，完全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语。

“阿太，你也别怪大傻，他原本就不是族里的战士，会害怕也是正常的，只是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也保护不了大家，我只能说，我一定会冲在最前方，让那些趾高气昂的西漠杂种好好看看，我牧獒人的骨气。”古征决然道。

“阿爹，我陪你一起去。”看着古征那份决绝的神态，古力在一旁站了出来，说出平生最勇的一句话，虽然他还稚嫩，手中的铁剑也并没能给他带来任何的安全感，他也想不出什么花言巧语，唯有陪着阿爹一起，慷慨赴死。

古征欣慰地看了一眼古力，没有说话，脸上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只是无人察觉，他眼里透露出丝丝凄凉，心里如死水般沉寂，若是可以，谁愿意让自己的儿子陪自己一起赴死呢？

还不待众人想出决策，场中又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又有族人死于犬狼嘴下，此时的犬狼与刚出笼的时候完全不同，它仿佛变得没那么凶狠了，应该是吃了不少人类，饥饿感终于被驱赶掉了。

只是，犬狼并没有放过其他人的意思，相反，它憎恨着人类，不管是场中的人还是场上的人，对它来说，没有区别，只要是人类它都憎恨，因为它的自由就是被人类剥夺的，此时为了报复，它已经不需要进食了，场面完全变成了戏耍与虐杀。

这样的场景，恰巧也是竞技场上的观众最喜欢的环节，看着被妖兽玩弄的贱民，场中的氛围空前的高涨，辱骂的、欢呼的、嘲笑的、冷漠的、藐视的等等，统统合成一张画面，仿似要将人类邪恶与丑陋的天性全部囊括在其中。

“族人们，若有来生，我们有缘再见！”

古征没有去激励其他人与他一同作战，他只是提起铁剑，英勇地向犬狼走去，留下了一个让众人瞻仰的背影，此时的他，化身为逆行者，用自己的生命去捍卫种族的风骨。

他没有再回头，可是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在他的背后，有自己的儿子古力，有阿太，他们站在两翼的位置，随他一起赴死，然后，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队伍里来，就连大傻那般懦弱的人，都勉强加入进来。

即使他站在队伍的最后方，即使他的双腿还在发软，也没人会嘲笑他，这已经是他最大勇气的表现，也是他人生中最荣耀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