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承王圆滑,夺周家权48(1 / 2)

几息的工夫,有宫人来将地上血污收拾干净又退出去。

动作娴熟仿佛做过无数次。

这当然不是靠萧旭尧训练出来的。

崇德帝萧赫不算个暴君,却也不是个脾气多么好的君主,在御书房处理触怒他的人是常有的事。

据说从前的萧赫并不是这样的脾气,他性情非常之温和,是自他的原配妻子元皇后裴氏去世后,他才变得多疑、变得阴晴不定的。

“证据既已齐全,陆卿,按章办事。”

“陛下,不可啊!老臣那二孙子就是个纨绔,他那蠢脑子断然做不来此等大事啊!还请陛下明鉴!”

“父皇,二表弟确实没有这么大的能耐……”

崇德帝居高临下看着他们。

“你们都说他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偏所有证据都指向他。不是他做的,朕是不是可以怀疑是有人将他推出来顶罪?”

“他是周家的儿子,那他是被周家推出来顶罪的吗?亦或是,他是被推出来给承王顶罪的?”

周驯大惊,满头冷汗:“陛下,此事与老臣与周家都没有关系啊,请陛下明鉴!”

相较之下,萧旭然要淡定许多,他只微诧异抬头看向崇德帝:“父皇,儿臣惶恐。”

崇德帝:“陆卿是朕信重的人,他的办事能力朕信得过,证据都摆到面前了还要来朕面前狡辩,当朕是老糊涂辨不清真假了吗?”

“老臣不敢!”

“儿臣不敢。”

“真当朕将你们叫来是为了听你们狡辩的?如此大的案子,你们竟还一味为罪魁祸首求情,将我大燕朝法度置于何地!将我大燕朝的百姓置于何地!”

“承王,你身为大燕朝皇子,身为一国亲王,应以国之利益与百姓利益为重。如此大案,你不去关心它损害了我朝多少利益,不去关心有多少百姓因此受到牵连,却在这里为罪魁祸首一再求情,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

淡定的萧旭然听完这话,表情终于有了波动。

“儿臣、儿臣……儿臣与二表弟从小一起长大,自认对他足够了解,私心以为他做不来这样的事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是儿臣糊涂,顾念私情罔顾大局,请父皇责罚!”

萧旭然头垂下,跪得更规矩些:“委实是此案牵涉太大,周家又是儿臣的外祖家,稍一不慎儿臣恐就会被牵扯进去,儿臣心中害怕。”

“诚然,有陆大人给出的证据证明此事与儿臣并无关联。可谁都知道儿臣与周家的关系,谁都知道儿臣与二表弟感情不错,传出去许会有人私下里说儿臣闲话,胡乱猜测此事会否是儿臣在背后指使。”

“父皇,儿臣不希望旁人对儿臣有这样的猜疑,不得不慎重。”

裴誉在一旁看着,惊叹。

好一招装傻求情后又坦诚哭委屈。

承王如此一闹,只要陛下亲言此事既无证据指向承王,往后应是就连幕后主使可能是承王的谣言都不会有人传。

承王不过是想要陛下一句此事与他无关的话,以去堵其他人的嘴。

陛下多疑,承王若是一上来便让陛下按律行事丝毫不为周星灿求情,怕是反会给自身惹来事端,倒不如先佯装顾念私情求情一番。

陛下未必会信,但他求了情后又直言他恐会因此事惹谣言上身的委屈,反而显得坦坦荡荡。

陛下信与不信,想必承王未必在意,他要的只是陛下金口玉言说出此事与他无关去堵其他人的嘴。

“不是你做的便不是,只要你行得正坐得端,还怕别人的闲话?”

萧旭然抬头:“话虽是这般说,可是父皇,三人成虎,谣言传着传着许真就有人当了真。老百姓有许多都不清楚其中内情,只会将听来的传言当实情。如此之下,损害的可能不只是儿臣一人的名声,许还会累父皇得一个包庇亲子的污名。”

“儿臣是为自己,也是为父皇。”

“儿臣只是想着再仔细去查一查,若是能证明此事与二表弟没有干系,自是再好不过。是、是儿臣胆小怕事动了私心,请父皇责罚!”

凝视着他恨不得垂到地面的头,崇德帝道:“你倒是实诚!”

“父皇面前,儿臣不敢有所隐瞒。”

“朕不是昏君,若此事当真与你有关,你以为朕会徇私放过你?还以为你是个有胆子的,就这点胆量能成什么事!”

“滚回去闭门思过,不满一个月不准出门!”

“是,儿臣告退。”

萧旭然就要应声退下,又被崇德帝叫住:“滚回来!”

“闭门思过一事三日后再行,听闻勇诚侯府寻回了流落在外多年的女儿,此是喜事。朕不便出宫给勇诚侯送去祝贺,太子的身体又不好不宜多奔波,你替朕走一趟。”

萧旭然微愣,而后恭顺应:“是。”

“滚吧!”

“儿臣告退。”

萧旭然离开,跪着的人便只有周驯。

崇德帝将目光转向他:“周卿可还有话说?可是坚持认定你孙子是无辜?”

垂首伏地:“是老臣教导无方。”

“大都督平日里忙于公务,无暇分心教导家中小辈,朕便允你半年的假在家好好教导小辈,这期间你手中军务及兵权一半移交你的长孙周星熠,一半移交裴誉。”

裴誉:“?”

怎么还有他的事?

天降馅饼?

“陛下,不妥啊!”

“哦?大都督是不愿交权?说来大都督那个二孙子朕早年也在宫宴上见过,确实不像能犯这种大案的人,这背后……”

“老臣不敢!”

“是老臣教导无方才纵得孙儿犯下此等大错,老臣甘愿领罚!只是、只是老臣的长孙还要领着御林军护卫皇宫以保陛下安全,恐无暇兼顾其他,不若将这一半军务及兵权交予老臣的大儿子;至于另一半交由左相……左相是文臣,从未涉及军中事务,恐是吃不了军中杂务的苦,老臣可向陛下举荐一人。”

“此人是崇德二十三年的武举状元,后在军中屡立战功,在军中颇有威望,是个可用之才。”

“你说的是于莽,那个出身草莽的大个子?朕对他有印象,朕记得他是你的孙女婿。”

“回陛下,是的,他当年中了武举与老臣大儿子的庶出大女儿结识,有一段缘分。”

崇德帝深深凝视着他,周驯不闪不避,任由他打量。

片刻后,崇德帝冷嗤出声:“举荐自家人,你倒是不怕朕疑你是不愿交权!”

“陛下,老臣一心只想为陛下分忧,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 看向裴誉:“裴卿的意思呢,朕先说了将大都督手下兵权与军务移交一半给你,你是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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