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是立文也是立文（1 / 2）
“嘟嘟嘟嘟嘟……”
某种机械运转的声音不断靠近，而警员们慌乱的声音随着骡马奔跑的哒哒声逐渐远去。
看样子警员们丢下绞刑台上的三人不管，准备自顾自逃跑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能让他们如此慌乱。
等到警员全部撤离，立文旁边的土著男子位置传出窸窣的衣物摩擦声。
不一会，他听到有人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双手。
咔嚓一声后，立文明显感觉到一只手上的手铐脱落。
抬手取下头套，立文看到土著低着头帮他拨弄另一只手上的镣铐。
很快，包括脚上的镣铐在内的全部禁制被土著男子解开。
土著男子抬头看到立文疑惑的目光，露出一口大白牙，得意地笑着将手中的铁丝重新塞回衣服下摆。
可危机并没有解除，立文望向天空。
此时出现在他眼中的是，越过南塞城外北面那座如同巨大石桌的高山，伴随着嘟嘟嘟的螺旋桨声，出现在天空中的巨大飞艇。
天空被这些机械巨兽所遮蔽，黑色的阴影笼罩在绞刑台上，下方拖挂的舱室不断有炸弹和火舌落下，摧毁着南塞城外的建筑。
仿佛是看到了他们，其中一艘飞艇上位于头部的舱室中的火舌调转方向，如同剃刀一样，在大地上激起一道灰线向他们扫来。
立文一脚踢开位于绞架旁边的开关，绞刑台的活动木板落下。
伴随着土著男子的一声惊呼，立文和他一起掉到绞刑台下方。
两人身旁的沙土地被打得尘土飞扬。
阳光透过木板上的弹孔射在两人身上，枪声和引擎声渐行渐远。
立文探出头查看情况。
上方的机械巨兽没有在意没有在意下方蚂蚁一样的人，随意扫射后便缓慢向着南塞城飘去。
与此同时，被飞艇越过的那座山上，出现数条黄线。
立文望过去，发现那明显是保持行军队列的军队，迈着不算整齐的步伐向着南塞城而来。
两人没有废话什么，躲避着头顶的视线小跑向南塞城。
途中还看到原本散乱无序的防空火力陡然一变，像是被音乐厅里的指挥家无形拨弄一般，变得整齐而富有节奏。
飘在第一个的飞艇瞬间被击落，坠毁在城外的贫民区。
其余的飞艇被防空火力网震慑，慌忙后退，悬停在射程之外，等待着地面部队的到来。
二人穿过杂乱无章的窝棚区后，很快便看到挤满入城人群的石桥。
漫长的等待后，伴随着身后远处传来交火的枪炮声，两人绕过由马车、运兵卡车和沙袋紧急筑起的街垒，在身穿土黄色奇怪军装的士兵检查后进入城内。
立文扭头打量着那些士兵，奇怪的带有圆球的无边帽，炎热的南塞常见的卡其布衬衫，以及最为奇怪的带有花哨格子的裙子。
这样的军容，让立文真想立刻找条船离开南塞。
“不用担心。”
像是看出立文的担心，与他一起停下的土著男子操着带有本地口音的艾恩语开口说道。
“不是本地人吧？”
“没错。”
立文回答道。
“别看他们穿着奇怪，这些士兵可是黑撒巴斯联合王国驻南塞陆军的几个团里最善战的第四团，特拉维斯人步兵团。
“也是奇怪，一路过来怎么没见到其他几个步兵团？”
立文看着土著男子进城后就放松下来四处张望的样子，也一起放下心。
他随即抓住土著男子肩膀，抱着用力拍了几下对方后背，字牌得瘦削的土著男子连连咳嗽。
“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救了我两次，我还连累你一起上了绞刑台。”
土著男子推开立文，扶着膝盖咳嗽好几声才缓过气。
“我一个土人敢去城里当小偷，就已经做好上绞刑台的准备了。
“至于那天晚上，就算不救你，那个恐怖的凶手会放过我这个目击者吗？”
立文听到这些，想起一件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
“对了，你居然没死？我可是看着他冲你开了一枪，你人都飞起来了。”
“嘿嘿。”
土著男子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拈起衣领，指着一个漏洞给立文看。
“我刚好从一个学者家偷了一堆厚实的古董手抄本和金属餐具，没地方放全揣在了衣服里，他那一枪打穿了两本，但后面还有金属餐具。”
立文沉默不语，这可真是知识的力量。
同时，他注意到土著男子不停朝他摸鼻子的右手瞥来的目光。
立文手上除了那些用作指虎的铁指环外，还有一枚纯金打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戒指。
他也明白了该怎么报答对方的救命之恩。
于是立文褪下那枚金戒指，抓过土著男子的手，一把将戒指拍在对方手心。
“没什么好报答你的东西，拿这个去做本钱。
“另外，别再当小偷了，否则迟早有一天，你还会站在绞刑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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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南塞城市中心广场。
广场北面是南塞警局所在，南面耸立着一座教堂。
东西两面则遍布各种贸易行、办事处、旅店等民用建筑。
立文面前的旅馆“翠鸟旅馆”的招牌，上面还画着一弯残月包裹一颗粉色桃心的标志。
他深深地望了一眼不远处的警局，按下帽檐，扭头走进旅馆大门。
立文还不离开这座八九不离十已经有他通缉令的城市，有一个关乎他性命的原因。
之前遇到的那名变态杀手，并不像是随机杀人，自己倒霉才遇到的样子。
反而像是对方特意在那里等着立文，非要猎杀他不可。
而且之后被赶来的警员救下，但却不等他苏醒。
未经审判，甚至未经询问，急匆匆地将他送上绞刑架，就连目击者也不放过。
这一切太奇怪了。
先赶到的女警员是想要救下立文的，但后续怎么会变成他差点死在绞刑架上呢？
如果不查清这件事，立文一刻也不能放下心来。
谁知道那名变态杀手什么时候会再找上门来？
所以他回到城里后，首先去了之前租住的旅馆。
拿到为了以防万一而藏在床下的物资—一把老旧的固定式转轮手枪和些许金钱。
虽然固定式弹巢的转轮手枪早已落后于这个时代，但早已被警员没收枪械的他，现在也只能依靠这把老古董了。
再然后，他就来到这间离警局不远的旅馆，准备在这里下榻。
在这里等待那名女警员出现。
等待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