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尾659（1 / 2）

青木葵开始叫她。</p>

“是香织吗？”</p>

但她充耳不闻。她不是没有听到，而是压根不想听到。她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青木葵。视线里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耳边还发出嗡嗡的响声。血液似乎在倒流。她四肢冰冷，心脏狂跳，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最简单的想法：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才行，否则的话，她就会被人当众侮辱谩骂了。</p>

她在迅速藏到母亲背后。</p>

母亲看了看青木葵，然后问她：香织，她是不是在叫你？你认识她吗？</p>

她口干舌燥，大脑空空，根本不知如何回答。现在的她，都希望自己能变成透明的空气，然后让所有人都发现不了她的存在。</p>

青木葵靠近的脚步声响起。</p>

她更慌了。她感觉到自己在发抖，她察觉到自己的手心已经被冷汗浸湿。</p>

被人堵在墙角，被人逼迫道歉的那段痛苦记忆开始慢慢浮现。那年，父亲刚走，她成了魂不守舍的魂灵。那年，她莫名其妙被人霸凌了，就因为一封不明不白的情书。她被三名女生堵在校园外。一个骂她是‘专门勾引男人的狐狸精’，一个用手把她的头发搞得乱七八糟，而最后一个，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她。</p>

她想起了最后那个人的名字——是她以前邻居家的女儿，名叫板垣桃子。她们小时候还经常一起玩呢。不过后来，桃子成了不良少女，她们便渐行渐远了。</p>

桃子让她道歉。</p>

当时还有很多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在旁观。他们在看着她。她感觉到他们眼里的冷漠和嘲笑。他们的目光就像刀剑一般，不断捅刺着她那颗脆弱的内心。</p>

很丢脸。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她也不明白桃子为什么会这样对待自己。</p>

她哀求一般看向桃子，眼里含着泪，希望她能放过自己。</p>

但是桃子并没有，她反而变得更加愤怒了。她不仅骂了她，还把她母亲所从事的职业当众说了出来——陪酒女。</p>

“你妈就是个专门勾引男人的贱货！有其母必有其女！所以你也是个贱货！大家快来看看藤田香织这个骚货啊！骚货，让你乱勾引男人！”</p>

桃子给了她一巴掌。</p>

她哭了。她开始恨母亲的工作，她也开始恨自己的软弱无能。</p>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去做陪酒女呢？好丢人啊……所有人都知道了……所有人都知道我是陪酒女的女儿了……</p>

更为恶毒的话传来，天灵盖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她差点晕了过去。</p>

“你爸就是因为你妈给他戴了绿帽子才会自杀的吧？呸，真不要脸！你可真是你妈的好女儿啊！才这么大，就知道四处勾引男人了！你这么喜欢男人，怎么不去卖呢？”</p>

她哭着辩解，“我没有……我没有……”</p>

围观的人兴致勃勃。眼睛的余光中，她瞥见无数张写满兴奋的脸。</p>

似乎并没有人真正在乎她有没有勾引过男人，他们只是想看她的笑话而已。</p>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与孤独。</p>

桃子身边那两名女生的嘲笑声响起。她们在放肆大笑。她们的脸，显得很大，她们的嘴，也张得很大。她看见了她们的牙齿，她还看见了她们的嗓子眼。里面黑乎乎的，宛如地狱的入口一般。</p>

浑身如同被蚁虫啃噬，她只想尽快逃离。</p>

然后，那封她根本没见过的情书就被桃子拿了出来。</p>

她到现在都没能想起那个男生的名字。</p>

“x君是我的！”</p>

桃子把情书怼到她脸上，并疯狂大吼道。</p>

“听到没，贱人！x君是我的！”</p>

桃子把情书撕了个粉碎。不怎么好看的字迹瞬间幻化成了一阵纷飞的雪，落在她的脸上，落在她的肩上，落在她的脚边。</p>

“你要是再敢勾引他，我就把你的头发全部烧光！”</p>

桃子拿出了打火机。火焰在她面前跳动。接下来，她便体会到了地狱般的恐惧。</p>

桃子点燃了她的刘海。</p>

头发的焦臭味带着浓烟，还带着阵阵摇曳的火光。她尖叫，她大哭，然后连忙拍打起自己的额头。一侧的刘海化成灰烬，随风飘散。她的手中，还粘满了无数颗细小的黑色粉末。</p> 她怔怔地看着那些黑色颗粒想：我变成秃子了……我的头发，没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