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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烦人的是,客户迟到了,周留白虽然有些不爽,但谁让给钱的是大爷呢?她百无聊赖地坐在包间里,一直等到晚上七点的时候,客户才姗姗来迟,客户姓黄,是对方的老板,周留白最初一

  直交谈的他的下属,那位黄先生,周留白也是第一次见,只是这不是关键,对方一行来的有三个人,一直交涉的那个下属,那位黄先生,还有一位,看起来温尔儒雅的中年男人,那男人鬓角已经有了些白发,他也老了。周留白见到他的那一瞬间有些窒息,那种窒息有些像心悸,有些像低血糖来临时那种眼前发黑,额头冒冷汗的感觉,她这么多年很少去想会再见到他的样子,她甚至屏蔽所有有关他的信息,只是因为每次想起他,她就想起那种伤痛,那种难过,想到她妈暴瘦下去的那些日子,是的,他就是她好多年没再见的父亲。

  他没有她那样吃惊,只是有些惊讶之后就恢复成了他惯有的云淡风轻,周留白是一个人来的,她本想再带一个人来,因为酒桌上嘛,有个人分担总是有些好的,可她想到今晚圣诞前夜,他们

  可能都有约会,也就一个人来了。

  对方的那位下属介绍到,"这位就是《品味》的周小姐,这是我们老板黄总,这位是黄总的朋友周总。"

  周总?看来他现在应该混得真不错的。

  周留白平复了一下情绪,伸出手,"黄总,您好,很荣幸能和你会面。"

  "周总,您好。"她伸出手,礼貌而克制,就连微笑也是官方的,职业的,她28岁了,28岁应该工作的时候有工作的样子。

  周仲亨愣了一会儿,还是伸出了手,他厚重的手掌伸过去,周留白只是握了握他的指尖,他的手掌总是这样的温暖和细致,一点也不像一个女人的手,是,她妈的手倒是有些茧子的,而他,他的手和他这个人一样,蛮符合他的性格,周留白还记得小的时候,吃过晚饭,身边总会有两双手牵着她,一双厚重短促,一双细腻柔软,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非常可笑。

  落座,周留白叫来服务员点菜拿酒,她发挥了自己的专长,气氛很好,看起来那位黄总对她很满意,相谈甚欢,周留白还间隙地问,"周总,喜欢喝什么酒?"

  周仲亨是有些没有想到吧,她对他竟然这样客气,和他现在身边坐的人没有任何的区别,没多久,周留白就谈到年度合作的事情,那位黄先生把度拿捏地很好,既表现出满意,又不会那么轻

  易就和你签下合同,彼时,桌上的茅台已经喝掉了一瓶半,周留白脸色有些红,那位黄先生长得很矮小,说话的口音特别像浙江那边的商人,他对周留白的兴趣很明显高过对合同的兴趣,周留白已经被灌了很多的白酒,脸色已经有些红。

  周仲亨的脸色越来越铁青,却还是一言不发,那位黄先生趁倒酒的时候又摸了摸周留白的手,周仲亨终于忍不住,猛拍了桌子,其余两人都是一愣,黄先生有些诧异地问到,"老周,怎么了?"

  周仲亨一言不发。

  "黄总,还不愿意签合同,是今晚想着和我共度良宵吗?"她压根就没去管周仲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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