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6(1 / 2)

  宋媒婆,听戚思宽有拒绝之意,哈哈一笑抢白道:“自然!庄家在江州也算得上官高位重,多少门户相当的世交女子他们都瞧不上,独独钟意戚姑娘,那庄三郎我可见过,清俊潇洒,脑瓜也灵,戚姑娘兰心蕙质之名也是在江州传遍了,如此不正是相配?不是我吹牛,两人任谁看了都是天造地设!”

  宋媒婆瞧戚思宽兴趣缺缺,特意压下庄家其实只是有意纳妾一事不表,要让这老顽固知道了,还不得把我打出家门?倒不如先将那庄家诚心吹得花好稻好,让两个孩子接触上,说不准郎才女貌的,见了就如胶似漆,戚家看样子很宠爱这个女儿,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若陷了进去,哪儿有父母不被拿捏的呢?

  如此,便也不心急,话也说的模棱两可,直说是来打听,有媒人见证,两人见见,见见又不怕什么,好与不好不还是得见着庄三郎本人才能作数?

  戚思宽不言语,闵婉却觉得也是个道理,夫妻俩就算不喜欢庄家行事,又都觉得远志婚事难说,所以但凡有个好机会,也不能就这样放了,以免到最后真把远志拖大了,那岂不是他们的罪过?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说到时候再看。

  宋媒婆这人,只要不是明确的拒绝,便都不觉得有何不可,反正她做媒人多年,早练就一身本事。

  一个勉强算得上有头脸的家庭,能说上一桩高嫁的婚事多少是难求的,从来只有低微者求高嫁,无出其右,只要戚家不傻,她这单亲事就有戏,反正急的不是她。

  宋媒婆乐呵呵走了,闵婉和戚思宽却踌躇起来,两个人叫来远志,只想听听她怎么说。

  远志知道了来龙去脉,低着头,听出戚思宽话里内疚,怪自己不小心,冒然带着远志去了庄家,中了计。远志耳朵根子都红了,又不能说,阿爹我与庄三郎早见过。只好嗯嗯啊啊的答应着,交给父母做主。其实女儿家若这样娇羞着说听父母之言,多半便是心有所动,也想见一见的意思了。

  闵婉到底也曾是女儿家,戚思宽还在烦恼追问,远志到底何意的时候,戳了戳她这个没眼力见的老夫:“那好,你先忙着医馆的事,我和你父亲再商量商量。”拽着人出来,塞进卧室跟他好一通解释了原委,他才懂。

  既然女儿有意,那也只好办了,只不过戚家都不想自己先开那个口,若庄家有心,那让他们提了再说,总之是他们不动,我们也不动,反正我们不急。

  远志从没料到庄达怎不过几面之缘就真让家里出面,简直有点步步紧逼了。可奇怪的是,她现在竟不恼,也不厌,剩下的只是羞,甚至还有一丝丝不敢跟人提及的甘美的感觉,她纵使不喜欢庄达的狂放,也不追求庄家的富贵,可就是在那几次浅浅之交后,还是想再见一面这个人。

  难道这就是话本里说的男女之情吗?

  她这才发现,自己虽然到了谈婚嫁的年龄,却从没人告诉过她应该怎么做,她从小听的话无非是女子该自爱矜持,可却不知若有朝一日遇到悸动之人时,是该退还是该进,那些话本里痴男怨女一见定终身,好像个个都是水到渠成,换作自己却是往前不敢,往后不甘,好像生杀大权都捏在庄家手里,她下一步怎么走,全看对方给什么牌,他们要便要,不要便不要,成了便是花好月圆,若要是不成,女儿家只配落得一句闲话。

  喜鹊端了盆水进来给茯苓擦手,瞥见远志不作声,一会儿蹙眉一会儿笑的样子,奇道:“姑娘可是在想宋媒婆说亲?难道是方才有话没同老爷太太说?”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