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135(1 / 2)

  “或者也是我总喜欢把事情往坏了想,张小姐也未见得就是这样。”陈洵见远志若有所思,以为她伤了心,安慰道。

  远志落寞片刻,却摇摇头:“她这样想也正常,人总是想让自己的处境最安全,也说明她学会了忌惮和提防,也不算坏事,所以我并不是气她。”

  “真的?”陈洵看着她:“我见你闷闷不乐,还以为你会觉得心寒。”

  “是有一点,只不过,这我也不能左右,她若就此与我绝交,那我也只能认了,难不成还要找到侯府,问她为什么不和我玩?我又不是三岁孩子。”

  陈洵笑了起来,走到她身后,捏了捏她的肩,肩膀的肉都发硬,可见疲累:“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你也难得,不为这些事情恼。”

  远志嫣然一笑,透着点坏:“这种事都要恼,那我的头岂不是要痛死?况且……”远志从镜子里看陈洵,道:“也不看我是和谁在一起。”

  陈洵才听出她话里有话,手下一重:“编排我呢?”

  远志呀得一声叫出了声,歪了歪身子要躲,一个躲一个凑,也不知怎么的就打闹起来,嘻嘻哈哈的连喜鹊在门外都听见了,喜鹊掩嘴偷笑,不禁窃喜,本以为姑爷这人闷闷的,没成想两人住在一块儿倒是笑比往常多了不少。

  金陵城人间烟火,此时此刻不知道多少人家如陈宅一样,所有人目光所及不过是今天明天的吃穿用度,能太太平平无病无灾,苦中有乐,便是最好的一生。

  然而这些拼尽全力钻营着自己的日子的善良的人,却想不到两千里外的京城,蝶变后的政局残风正在悄无声息地吹向南方。

  远志在这一点上就很庸常,她对政治没有那么敏锐的直觉,只是发觉天一堂的同僚问起永昌侯府的秘闻的人,倒是多了起来,也是在这时候她才知道,永昌侯托病离京大隐于市,而他的子嗣早已将盯着那世袭的爵位。这金陵城里,他们身边只有远志离侯府最近,不问她问谁?

  “啊?我不知道啊。”远志口风很紧:“我只管给女眷看病,其他的不过问。”

  打听的人觉得无趣,每每都是他们说得更多,远志只回些无关紧要的,真是没劲。只有远志却从他问她的只言片语中,似乎察觉到织罗借洵美之刀的真正用意。

  袭爵,的确是再正当不过的理由。

  永昌侯一妻一妾,他的两房儿子一嫡一庶,织罗嫁的是庶子,也只有扳倒嫡子才有袭爵指望,洵美适时出现,恰好怀了个不该怀的孩子,再碰上自己,这么个一头热的大夫,天时地利,人不和也得和了,如此,一切都解释通了。

  就是不知道织罗站在一个男人背后,能不能成就他。她忽然想起以前戚思宽对她说过的一句话,放在织罗身上也很合适。

  可惜她不是个男孩。

  远志无声自嘲,怎么会有那么多女子要被人感叹不该是女子?如果她们的命运不该是这样,那到底是谁过着她们的人生呢?远志没有深究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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