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喜剧】第一幕和第二幕——形似的背叛，熟悉的死亡91（2 / 2）
“不……我只觉得刚刚中间那块大屏，那个小时候竹子哥的眼神……好渗人，就好像真的是在透过大屏，透过那个摄像头看我们一样”
“是啊，一股生无可恋的感觉涌现在身前，让人觉得无力，莫名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爱莉希雅抱紧伊甸的胳膊，伊甸温柔的拍了拍她的手……梅比乌斯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怪不得徐竹有那么强烈的占有欲和被占有欲呀
家庭的双亲居然相互背叛……无论怎么想，也会对孩子的安全感造成很大的冲击，何况这个时候的徐竹……可能身上有许多小毛病，可能身体也不舒服，正是急需安全感的时候，却遇到这种事情
想着方才的中央大屏，小时候徐竹那略有些生不如死……或者说无所欲求的眼神，梅比乌斯不禁愣住神，因为……自己小时候也常被疾病环绕，只不过对象不是自己，而是自己周边的人
那么……倘若被疾病和死亡环绕的是自己呢？
可能自己就没有机会遇见他了吧？可能也看不见其他人了吧？可能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生活了吧？嗯……可能性真的很大……
等等！我是不是被影响了？我怎么会想这些？
梅比乌斯赶紧回过神，看向身旁的维尔薇。只见维尔薇左手抱在胸下，右手摸索着下巴，理性的思考着，并没有太多的感性因素……又转过头看向离自己不算太远的梅，梅和维尔薇以几乎同样的姿势思考着，显然也没有太多的情感因素
多虑了吗？呼……嘶……梅比乌斯，现在的你自己……很不像梅比乌斯，不要被感情左右思考
“噗通！”
像是重物掉落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坠落的声音，像是有东西在发出极大的心跳……声音的来源如此熟悉，声音的来源如此明显，声音的来源如此明晰
“是……小竹子哥的尸体？！”
“什么？哪里？天上？我去！还真是……”
众人抬头向上看去，只见得那镜子居然开始变得透明，上面是一个充满着无尽黑暗的空间，倒显得它不像是镜子，而是像一个传送门了
而在传送门的门扉，他们看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哦不，或者说刚刚熟悉的小人的影子，那个熟悉的苍白的皮肤，熟悉的无力感和那熟悉的身躯
即便这个镜子离最底下的观众有近百米远，但不知为何，他们看得十分的清楚，当他们回过神，思考一番之后……才知道，原来这镜子中的影像，是直接投影到眼睛中的，或者说直接投射到眼睛中的，不存在距离的限制
“砰砰砰……呼呼呼……”
舞台突然发出的声音，将所有人的思绪重新拉回过去，将所有人的目光重新拉回过去……而他们也就看到了……机场的场景
“还有什么需要现在买的吗？马上就要登机了，老婆？儿子？”
“没有了……走吧，登机吧”
父亲左手提着一个行李箱，背上还背着一个不大的背包；母亲右手拿着一个行李箱，背后没有背包；而他们两人的另一只手则牵着中间的男孩
如果不说那是个男孩的话……所有人都可能认为是一个女孩子吧，只因为他的长相十分的清秀，皮肤白皙嫩滑，眼睛时不时微眯，会露出一丝柔情
也因为他的身材，不像他这个年龄段男孩子那般开始生长，不似他这个年龄段的男孩一般大小……即便身体躲在黑色饰服之下，却还是能让人觉得他很小很娇很柔……走路有些小心翼翼，也有些清清柔柔
头部的摆动，手部随父母的摆动，都让人感觉这人柔软无骨……但最主要的还是他那长长的墨色秀发，没有扎起来，而是直直的流了下去，一直流到自己的腰才堪堪停住
整个人看上去……就如同精心制作的洋娃娃，就好像女娲当时无聊而刻意创作的人，就像一位人偶师用尽数十年心血制造出来的绝美佳偶……让人看上去，不禁被他的清秀与可爱迷住
但他貌似不在乎……眼眸永远低沉着，看着自己的脚，看着父母的脚尖，从不抬头，从不仰视……只知道走着路，只知道跟着父母，别的什么都不知道，根本没有想展露自己的美颜
三人一路无话，登上了机舱，找好自己的位置之后便坐了下来，父母隔着孩子开始聊起了天……而孩子则是乖巧的坐在那里，两只手交叉着放在大腿上，一副小女孩的坐姿
“说起来……我也好久没出国了，上一次出去还是去参加政治演讲，啊……那一次真是糟糕”
“好了，我知道，儿子十岁生日，你就别说这些丧气话了，书给你好好看吧~”
母亲从背包里拿出一本书给父亲，父亲拿起来看了看，无所谓的点了点头，便看了起来……儿子两只手伸向母亲，母亲微微叹了口气，又拿出一本书给他……是《百年孤独》，他最喜欢读的一本
“两个书呆子……罢了，起码我家也是知识家庭”
“我倒是挺欢喜，我儿子跟我一样喜欢读书，没什么不好的……虽然总是读像《百年孤独》这种书，记得上次儿子你读的是《人间失格》？”
父亲放下书，疑惑地对着儿子说道；儿子眼睛不离书，手也捧着书，莫不做声的点点头……父亲无奈的叹口气，继续看起自己的书；母亲在旁摇了摇头，拿起平板开始看已经下好的剧
但正当观众以为，三块大屏会展示三人正在做什么事的时候，却猛然的被震惊住了……因为三块大屏都只展现了——另一个熟悉的男人，包括他两边的侧脸和他的正面
观众们只觉得背后开始发凉，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那个买了这位母亲命的男人，居然和这一家人坐在同一架飞机上……而且目光灼灼，眼光耀耀的盯着那三人
过了二十几分钟，观众们看到三人去了餐厅吃饭，去了游乐场玩，去了咖啡店，在里面安安静静的读书……最后三人开车奔赴一处荒山
但不论如何，都有一双眼睛在后面盯着他们，更甚者……当他们开车前往荒山之时，他们的身后都跟着一辆小轿车
而当他们进入荒山之时，轿车停住了，随后那个男人走了出来……看着手里的纸条和地图，吃着游乐园里的棒棒糖，悠悠走进去了
舞台上空突然出现黑色的迷雾，这些黑色迷雾开始变得具象化，开始变得凝实，也开始变得容易被人接受，直到……它们变成乌云
“你看你，非要来爬这个山，这下可好了吧，儿子累的已经睡过去了，我们还要冒雨回到车上”
“唉……这不是没有想到吗？早知道……应该提前看看天气预报之类，或者带一把伞上山”
父亲弯腰将儿子背在身后，转头看向身旁的爱人，悠悠地抱怨道……母亲则是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无奈的对其回应；父亲也就作罢
天空中的乌云开始变得越来越黑，让人愈发能感受到其中水的威能，让人愈发能觉得山雨欲来风满楼，即使这一次真的是山雨……直到雨滴滴落在两人的脸颊上，他们也只能大叫不妙
母亲连忙将外套脱下来，披在儿子的身上，父亲担忧的看了母亲一眼，母亲则摇了摇头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在意……温柔的看着男人背后的孩子，眼中流露出一丝狠意
两人淋着雨走了十几分钟，终于走到车的旁边，母亲打开后座车门，待男人将孩子放进去……然后拿出了车门上别着的雨伞，拉着男人又走到雨中，随脚将车门关上
“老婆怎么了？不赶紧回车上吗？”
“不用了……我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贪官吗？是……恶官吗？”
父亲愣住神，随后略有些复杂的看着母亲，深呼吸一口气又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母亲始终没有直视他的眼睛，而是将头深深的低下，感受到身旁爱人的意思，她也自嘲的点了点头
“贪官……污吏……恶官……自古以来都令人不齿……你还记得我是怎么活着的吗？”
“记得……你由官员们共同抚养长大的，说你是百官女都可以……但那又如何呢？”
“嗤……哼哼哼哼哼……噗呵……哈哈哈哈哈……”
看着先是隐忍了几声，之后开始自嘲大笑起来的爱人，这位父亲觉得过于奇怪了……如果只是这种事情，又何必现在在这里说呢？
“啪啪啪啪啪……”
掌声从一旁的树后响起，小提琴的声音也在舞台上响了起来，没错……此刻居然多了伴奏，但此刻小提琴的声音尚显舒缓，但却暗流涌动
（masquerade……伪装）
“知道自家老婆是怎么活过来的，居然还当了个贪官和恶官……你这个做老公的也是差劲到底了”
“你是谁？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这种话？”
看着从树后走出来的，穿着纯黑色兜帽风衣的男子……父亲眼睛微缩，认识到自己的情况很不好 ，但心底还是在犹豫着
音乐在此刻进入第一轮声调，伴随着两人不断的谈话，音乐开始在升调的路上翻飞起来……又突然，音乐又往下降调，沉了下去，为接下来的谈话留出足够的声音空间
“没什么没什么~我来这里~就只是好奇的来玩玩而已，至于我的工作，你应该问一问你身旁的那个女人”
“嗯？老婆，他是过来干什么的？还有……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场面一度沉默下来，如同墨水一般粘稠的沉没弥散在空气当中，让周围原本就黑暗的景象变得更加灰暗……母亲抿了抿嘴，点了点头，虽嘴唇微动却始终说不出话
音乐隐忍着，音乐匍匐着，音乐在地面上阴暗的扭曲爬行着，如同一支蟒蛇看见猎物伺机而动……小提琴的声音又突然猛烈了起来，向上不断的升调，最后……
“滚开！你没资格站在我的身边！”
“什么？唔咳……呵……”
音乐猛的深入高潮！母亲将父亲推出了伞外！父亲因为没有来得及躲闪和准备，被直接推倒在地……而当他正想要爬起来质问时，却被那个突过来的男子的匕首命中胸膛
男子不会善罢甘休，他将刀在里面猛的一拧，将刀锋向着那个父亲的下方，随后挥起自己的手腕，挥起自己的大臂和小臂，动用自己的腰腹，身躯也向父亲的下方猛的一撤
“呲呲呲呲嗤——”
等到刀从那个尸体的身上拔出来时，那个所谓的父亲已经开始逐渐冰冷下去，它里面的肺、里面的脾、里面的胰脏，里面的大肠小肠……全部都被割成两半
雨水不断的下着不断的下着，涌入这个尸体的体内，将血水向上喷涌出来……如同一朵美妙的花朵！一朵在路面上不断升起的冉冉红花！一朵像是在花店当中，你可以随处可见，但也可以花大价钱买下的红菊花！
但男子像是发恨似的，继续半蹲在地上，将刀一次次一次次的插入男人的身体，一次次一次次的滑动，一次次一次次的毁灭
伴随着肌肉被撕裂的声音，伴随着器官残片不断掉在地上的啪嗒声，伴随着血液不断流动着哗啦声，伴随着雨声不断落下的哗哗声
那个所谓的父亲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具尸体，他的躯干就如同一块鱼骨一样，竖着是长长的一条线，而横着又有许多的线在上面串着……就像是一块鱼骨，那简直就是一块鱼骨！
男子确认他不可能再从一具尸体活过来，便站了起来……反手拿着刀，左臂向上抬起夹了起来，将匕首放在夹着的地方擦拭一下
“好了，结束了”
男子走到母亲的身边站着，抚摸了一下母亲的脸庞，母亲身体微微颤抖，但没有做任何反抗……音乐在此时短暂的安息了下来，声调再往下降
好像故事就要如此落幕，好像故事就要这样结束，好像故事就应该像这样发展，好像故事……就应该这样
但是……当观众们看见舞台上的三块大屏播放着什么时，看见舞台上的大屏展露什么时，看见舞台上的大屏显现什么时……都瞪大了眼睛
原本三块大屏都在极近距离地拍着杀人进程，极近距离地拍着那个尸体，极近距离地拍着那个杀人的男人……和冷漠无情的女人
但现在……左侧大屏是一个人的右眼，右侧大屏是一个人的左眼，中间段评是一个人的正脸……无比熟悉
小徐竹此时正趴在车窗里面，看着外面完整的杀人过程，眼睛微微瞪大，难以置信……隐忍的音乐终于不再隐忍，匍匐的音乐终于不再匍匐，阴暗爬行的音乐终于不再阴暗爬行
它们爆发！它们奔跑！它们如同无数风暴般席卷万物！小提琴又在不断变奏，它们的能量终于不再忍耐！
猛地释放出来！攻击所有人的心灵！攻击所有人的耳朵！攻击所有人的脑部！攻击所有人的心脏！直至击溃所有人的灵魂！
再次向上升调……再次向上升调！再再一次向上升调！背景音乐除了小提琴，又突然多出了人声吟唱的部分！隐忍的女声在背后衬托着……衬托着小提琴音乐那不再隐忍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年的痛苦呐喊，少年的悲痛求助，少年的死亡哀嚎……在所有人的心底绽放，在所有人的耳边绽放，在所有人的脑海绽放，在所有人的灵魂绽放
痛苦悲痛，不甘忍耐，死去无用……无尽的思想开始伴随着呐喊，冲击着世界，冲击着道德，冲击着法律……最后开始冲击着一个少年的思想，冲击着一个少年的思考
大屏开始不断闪动，背景完全变为黑色，黑色让人感到十分的不安……猛然之间！上面突然又全都换成了血色，纯纯的鲜血之色！向下开始流动，开始变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鲜血刚向下流动没多少，突然全都化为了血字，像是血手印一般突然拍在了大屏之上……然后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逐渐将大屏不断的覆盖，不断的覆盖，直到所有人的脸上……都被大屏所冒出来的血光所照耀，直到所有人的眼中都只充满血色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音乐声持续的高潮着，音乐声持续的维持高浪着，音乐声持续的维持着小提琴疯狂的调律……但即使如此，观众们都听到了头顶传来的声音
他们略有些颤抖的向上看去，略用着害怕向上看去，略用着惊恐向上看去……随后令他们都不禁捂住嘴，震惊的看着的场景显露出来
那镜子上面的空间原本只有一具尸体，但现在……满满的全部都是尸体，而且还在不断的坠落不断的掉落不断的生成……直到将镜子完全填满，直到所有人看着那面镜子，都只能看到满眼的尸体
那些尸体千奇百怪，有的被是削去脑袋，有的是被削去肚子，有的是被开膛破肚，有的是被从上而下切开……也有的是被腰斩，也有的是被斜劈，也有的是被碾成肉酱
总之死法千奇百怪……不胜枚举
观众们看了一会之后就赶紧将头收了，回来继续看一下舞台……舞台上的屏幕也终于变回了原样，音乐开始暗淡下去，开始变得轻缓起来，随后消失
他们看着屏幕上类似于晕厥过去一般的小徐竹，那个堪称世界无敌的人变化成的小徐竹，那个可以拯救与毁灭文明的人变化成的小徐竹……心中不禁伸出一封寒意与同情，甚至多了一丝怜悯
曝光灯开始收起，帘布开始拉起……代表着这一幕也结束了，代表着第一次冲击结束了
“……这可真是……完了呢”
“第二幕：破碎的家，结束”
“十分钟后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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