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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双可不管自己老哥稳不稳重,她只知道自己没上车,她还跑不动了。

曹英毅一个飞奔冲到了前面,“老秦!老秦!!”

曹英毅速度可比秦双快了不少,终于还是让有些心系自己媳妇儿的人后知后觉意识到落下了自家妹子。

秦双见车停了下来,又迈开沉重的步子跑了过去,到地方后就扒拉着车门喘着粗气,咬牙切齿,“你真是我亲哥!!”

秦岙扭头,“别磨蹭,快上来!”

秦双扶着车门爬了上去,还没忘隔着车窗道谢,“谢谢曹哥了,你可真是个好人。”

哪像她亲哥,完全不管自己妹子啊!

曹英毅停顿了两秒,感觉自己被夸奖了,但是好像又没有。

刚想抬头回一句‘别客气’呢。

下一秒,车一溜烟又开走了。

吃了个车尾气的曹英毅:“………………”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老秦是故意的。

车子扬长而去, 扫起一堆一看就很着急的飞尘。

曹英毅对着那车背影啧了好几声,他可真是鲜少有看到老秦这么不淡定的时候。

如果秦双在这儿的话估计能告诉他,她哥不稳重的时候那还是有一些的, 比如都还没处对象就雨夜拉着嫂子聊两个小时啦。

虽然到现在她都还不知道这两人到底聊了什么,以前问的时候,嫂子就说是秘密, 那语气就跟哄三岁小孩说‘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听’似的。

再比如, 水缸倒满溢出来了都不知道啦, 反正好像跟她嫂子有关的, 她哥都不咋稳重。

可惜秦双不在这,她正扒拉着车座位防止自己被颠得屁股开花。

哨岗附近,曹英毅正要往回走呢,几个战友路过, “听说老秦媳妇儿要生了啊?”

曹英毅下巴抬了抬,示意背后的方向,“老秦都赶过去了。”

五团二营长三两步挪到大路上去看了一眼扬长而去的车, 回来跟几人啧啧感叹, “老秦这车得, 跟要去打仗一样。”

他旁边的已婚已育战友倒是觉得见怪不怪, “可以理解, 人媳妇儿要生孩子能不担心嘛,头一遭呢。”

“我媳妇儿之前要生的时候,给我吓得, 方向盘都握不稳, 还是老张开车送我们去的医院。”

五团二营长哈哈一笑, “看你这点出息, 心里素质不行啊。”

被嘲笑的五团三营长白了人一眼,“也就是你媳妇儿生的时候你不在跟前,要是在的话,指不定慌成什么样呢。”

五团二营长一脸板正,“老子天塌下来都气定神闲。”

“我看是天塌下来还有你嘴顶着才对。”

另一边的三营副营长打岔道,“说起来,老秦这孩子一出来,曹哥是不是能混个干爸当当了?”

二营长一脸这个可以有的表情,“就是!媳妇儿没找到,干儿子干闺女什么的,可以先来一个嘛,老了还能给送个终。”

几个常年一起摸爬滚打的人聚在一起,说话都没个把门的。

曹英毅一拳捶在了二营长肩膀上,“滚滚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二营长被锤得龇牙咧嘴,手搭在曹英毅肩膀上,一副受了工伤的样子,“我靠!老曹你下手是真狠呐。”

曹英毅把那胳膊甩了下去,“装个屁啊装。”

三营长一副怀疑的表情,“不对劲不对劲,前段时间你不还嚷嚷着要当老秦儿子闺女干爹啊,怎么转眼就不想了?”

二营长摸了摸下巴,“咋?刚跟老秦吵架了?”

另一个人是个大聪明,觉得肯定就是这样,立马八卦兮兮问道,“老秦他说啥了?嘲讽你了?”

人类的好奇心并不相通,曹英毅只觉得他们很吵闹。

“吵屁啊吵,老秦那样像是会跟人吵架的吗?”

几人想想老秦平时那训练起来像猛虎过江一样的姿态,觉得比吵架,直接动手的可能性是比较大一点。

眼看着人还要问,曹英毅先发制人,“一个二个不回家,跟着我走干啥?闲着没事就去多跑几公里。”

二营长‘嘿’了一声,“哥儿几个不是关心关心你嘛。”

另外几人附和了几声。

直到后来回想起来,才发现此时此刻的他们好像一个傻子。

老曹哪是不想当老秦儿子闺女干爸了,他是想得太多了,想从干爸直接升级成姑父。

真是阴险!!

当然以后的事情,他们现在还无从知晓。

眼下,频繁被隔壁团几个营长副营长挂在嘴边的秦岙已经停好车了。

拉开车门下车,都没等后面的秦双,一路直奔病房。

秦双扶着车门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她哥一个一闪而过的背影,那速度快得她仿佛都看见残影了。

这当然是秦双夸张了,医院来来往往很多人,秦岙跑不出残影,只快速绕开擦肩而过的一些人,刚到门口就听到了自己媳妇儿的闷哼声。

此时的祝安安痛得额头上都是汗,阮新燕只能扶着人一下一下地顺气。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能忍一忍没嚷嚷,后来就越来越忍不住。

门口的动静一传来,阮新燕就注意到了,朝着祝安安大声道,“小岙来了!”

祝安安抬眼看去,看着一脸紧张的高大身影莫名就安心了不少。

虽然刚刚她在心里告诉了自己无数遍,就是痛一点,肯定会平安无事,但是事到临头还是会怕。

秦岙两步并一步地上前,接替了自己亲妈的位置,问出了一句废话,“怎么样?是不是很痛?”

祝安安很想吐槽一句‘问得这是什么话’,话到嘴边又是一阵痛感来袭,手抓着秦岙胳膊哼哼唧唧。

秦岙胳膊上瞬间多了几道红印子,他坑都没吭一声,等自己媳妇儿好点了,才看着桌子上没吃完的饭问道,“中午饭是不是没吃多少?”

祝安安有气无力地点头,“吃不下。”

秦双从阮新燕身后冒了出来,“不是说得保存点体力才好生呀,我出去找点来,嫂子你多少得吃点。”

秦岙抬头看着自己亲妈,“医生来过吗?怎么说的?”

阮新燕出声道,“给你打电话之前来过一趟,前面又来了一次,离开十指还得一段时间。”

“说是可以下地稍微走动走动,到时候好生,你没来我都不敢扶小安出去,怕她痛起来我扶不住。”

秦岙低头理了理祝安安额头前的小碎发,“能走吗?”

祝安安感受了一下后,微微点了点头,“就在走廊里走走吧。”

看人情绪不太高,秦双凑过来搞怪,“安安姐,你还没说有没有想吃的呢,点心饼干鸡蛋糕?我请客!”

“我跟你说,能宰我的机会可不多。”

祝安安被那模样逗笑了,“你都这么说了,那就鸡蛋糕吧,饼干也行。”

中午确实痛得她没吃下多少,她想吃点甜的。

阮新燕喊住要跑出去的秦双,“你们是不是也没吃饭就跑来了?多买点回来。”

秦双头都没回,就挥了挥手,“知道了。”

祝安安挪动着一条腿在秦岙的搀扶下下了床,她们也没走远,就在门口走廊走了走,想走远也走不了。

阮新燕就在病房内把小崽子要用的东西先从包里拿了一点出来。

祝安安才没走一会儿就又痛了,秦岙扶着人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祝安安深呼吸了好几个回合,眼里都含着泪了,“秦岙,好痛啊!!”

秦岙眉头一直紧皱着,从来以后就没展开过。

这种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他小心拍着祝安安后背帮忙顺气,“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怎么可能会好一点呢。

祝安安当然知道对方做不了什么,只能自己调整呼吸。

可是这一次比前面都要痛一点,人在痛感的刺激下,情绪就会朝着坏的方向发展,祝安安难得矫情悲观了一下,“秦岙,如果……”

像是知道自己媳妇儿要说什么,秦岙直接就给打断了,“没有如果,别怕,很快、很快就好了。”

话落又凑近了一点,低声道,“老天爷都把你千里迢迢送到我身边来,怎么可能会让我们分开。”

祝安安笑了一下,“怎么就是送我到你身边了?明明你先到我身边来的。”

秦岙也笑,“是,我先去的,并且打算一辈子都不走了。”

两人都不擅长把‘爱’字挂在嘴边,但又好像句句都是。

只不过,情话再动听,该痛也还是会痛。

祝安安一直痛到快晚上了才被送进手术室,就这样医生还说她是开得比较快的,一般头胎开十指都得十二个小时了。

期间吃了一些秦双买回来的鸡蛋糕,晚饭是秦岙一点点喂的,祝安安吃不下,但也知道不吃不行。

窗外夕阳已经落下了,走廊里阮新燕靠在墙边站着。

秦岙站不住,来来回回地走。

秦双像个壁虎一样,时不时地趴门口听听,听不太清,只依稀好像听到了自己嫂子的喊叫声。

祝安安已经进去半个小时了,手术室门并没有要打开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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