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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少年却是又觉得自己的语气太疏远冷淡了,池惊澜想起自己被许多人疏远的过去,又微微侧过头,有些别扭地补了一句:“你想吃什么吗,我回来带点。”

“没事啦,什么都可以,早去早回哦,那我先去洗澡了~”

朱大少爷没心没肺地朝池惊澜眨了眨眼,好似什么都没有察觉到,给池惊澜飞了个飞吻,蹦蹦跳跳地钻进了浴室。

池惊澜低头沉默了一瞬,轻轻笑了一声,然后合上行李箱,把房卡揣进兜里出了门。

“恩?池惊澜,你要出门吗?”

经过陈志国房间的时候,池惊澜又正好碰上了从陈志国房间里出来的凌榆。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少年被突然出声的青年惊得后退了小半步,才抬起头,澄澈的黑眸看向青年,乖巧地点了点头。

凌榆看着少年眼中倒映着的高大帅气的自己,晕乎乎地想,他像只猫儿一样,好可爱。

他眼中的自己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帅,一定是池惊澜也觉得自己很帅才会这样。

晕乎乎的一哥听到了自己有些荡漾的声音。

“你要去哪,我陪你一块吧。”

少年眨了眨眼,正要像刚才那样开口拒绝,却被青年眼疾手快地打断了。

某人上前一步,一只手揽住少年有些清瘦的肩膀,一只手抬起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一本正经地开口。

“已经快十点了,国外的晚上不太太平,未成年一个人出去不太安全,我陪你吧。”

“正好,我也要回酒店,顺路。”凌榆意犹未尽地又补了一句。

都还没问他去哪就顺路了,这是顺的哪门子路?

池惊澜张了张嘴又合上,侧头瞥了眼青年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最终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凌榆说的倒是没错,国外的晚上的确并不太平,池惊澜对自己皮囊也不是一点数都没有。

当然,池惊澜也没有长得那样无害,实际上真论起身手来,他一个可以打十个。

但他为什么还是同意了……池惊澜抿了抿唇,垂眸看向地面,心想。

就当是省一点麻烦吧。

正在洗澡的某位饭卡余额四位数的大少爷“汪”地一声哭了出来。

而酒店门口妥协的少年往前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后回头,看着身后屁颠屁颠跟着他的青年,默了默,开口。

“回来之后如果教练问起,你就说我们是去买夜宵了,行吗?”

凌榆低头,对上少年“不行就不要跟着”的坚定神色,反而搓了搓手压低了声音,兴奋地开口说道。

“好,是要去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吗?”

?说到违法乱纪的事情这兴奋的神色是怎么回事?

池惊澜撩了撩眼皮,好笑道:“不是。”

不过具体去做什么,池惊澜也依然没有回答。

他只是轻巧地转身,清清冷冷的放下了两个字。

“走了。”

凌榆挠了挠头,连忙跟了上去。

十几分钟后,凌榆跟着池惊澜下了出租车,他看着眼前庞大的建筑群,略微有些茫然。

这不是他们前不久才离开的地方吗?

卡尔加里冬奥会的比赛场馆。

池惊澜从口袋里拿出运动员证跟门口的保安说了几句话,保安便打开门,把他们放了进去。

凌榆没完全听懂,但也能听出来大概是有东西落在休息室了要去拿一下之类的意思。

他保持着两步左右的距离跟在少年身后,心中疑惑,落东西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了,为什么池惊澜要让他跟陈叔保密呢?

难道是因为害羞了?

想到之前采访时少年捂脸的那一幕,凌榆摸了摸下巴,觉得好像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那就有点过于可爱了,不过……一个人出来还是很危险的!

回去得好好说一说,万一有下次,不好意思喊别人可以,得带上他才行!

池惊澜余光瞥到跟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某个青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疯狂变脸,一会轻皱着眉摇头,一会又信誓旦旦地点头,也不知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不过他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都因此轻快了不少。

“凌榆。”他出声道。

青年瞬间收了神色看了过来。

但他的酷哥样已经忽悠不到池惊澜了,他弯了弯唇角,带着点调侃的笑意接上了后半句。

“跟好我。”

凌榆:!!!

这句话,怎么听起来像是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路痴属性?!

No——他高大帅气的形象!!

心底的小人委屈巴巴地蹲到了墙角画圈圈,青年的脑袋都微微耷拉了下来,跟在池惊澜旁边,一副歇菜了的模样。

打击这么大?

池惊澜轻轻挑了挑眉,默默控制住了自己想要上手揉一把脑袋的手,轻咳一声掩住笑意安慰道。

“陈教说的,没事,不认路也很正常,这个时代有导航这种东西,很方便的。”

“这个时代”的说法听起来有些奇怪,就像是老一辈对一些超出他们认知的新型便利的东西发表的看法。

不过被打击到的某一哥此时显然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想到带他绕了大半天路也没找到地方的某“缺德地图”,反而更悲伤了。

不行,不能这样,他要把自己的形象扳扳正!!

一哥抬起头,雄赳赳气昂昂地拎着自己的大长腿往前迈了两步,就走到了池惊澜身前。

“陈叔总扭曲我的形象,你别信他,休息室的路我还是认识的,我带你去!”凌榆看着面前一堆他分不清的分岔路口,理不直气也壮地开口。

眼瞧着青年就要一头往前面扎去,池惊澜连忙伸手,扯住了凌榆衬衣的衣角。

他也没拆穿凌榆刚才想去的方向跟休息室的方向完全是相反的两个方向,只是有点好笑地开口阻止了他。

“等等,我不是要去休息室。”

凌榆转头有些疑惑地睁大了眼睛,池惊澜看懂了他的意思,解释道:“刚才只是想让保安放我们进来而已。”

之后的十分钟,凌榆一头雾水地跟在池惊澜身后,看着他跟回到自己家一般轻车熟路地七拐八拐,走过了一条又一条偏僻的小路,最后停在了一堵围墙之前。

围墙旁边的草地里还竖着一块牌子,旁边的路灯离得有些远,只能投下微弱的光,拉长了告示牌的影子,打在墙上,就像恐怖故事中的“细长鬼影”。

牌子上的英文翻译过来,大概就是“此路不通”。

凌榆疑惑地歪了歪头,忍不住搓了搓胳膊。

以他的路痴属性,现在又黑灯瞎火的,跟着池惊澜走了一分钟他就分不清哪是哪了,但他还记得这个告示牌,白天迷路的时候似乎经过了这里,他还蹲在这里的墙角躲了会太阳呢。

凌榆看过去,果然看到了那边角落里杂草被压下去显出的两个脚印,他自己的。

没想到晚上这里居然还怪阴森的,池惊澜又是为何会到这里。

总不可能也是迷路了吧,他刚才看起来走得可熟练了。

凌榆眨着眼睛看向池惊澜,两人大眼瞪小眼就这样对视了一会,正当凌榆忍不住想要出声询问的时候,池惊澜开口了。

少年清了清嗓子,理了理衣服,然后伸出手指向围墙,说。

“你会翻墙吗?”

恩???

凌榆看看池惊澜,又看看那堵大约一个半人高的围墙,最后落在了那个“此路不通”的告示牌上,沉默了一瞬,问:“这真的不是违法乱纪吗?”

少年轻轻“哼”了一声,两步助跑轻轻松松地跃上了围墙,站在上面居高临下地看着凌榆,清冷的嗓音仿佛要被吹散在风中。

“当然不是,后面只是一块废弃之地而已。”

“所以,你需要我帮忙吗?”少年蹲下身,朝着下面的青年伸出了手。

论刚才还软乎乎的可爱猫儿突然同豹子一般窜上了围墙是什么感受?

凌榆回答:哇,好酷!

他从现在的池惊澜身上嗅到了一丝他在赛场上时的那股凶狠劲,他喜欢。

于是青年挑了挑眉,眼底好胜心被激得浓烈,他把衬衣的袖子随手往上一撸,露出底下肌肉贲张的手臂线条,都不用助跑,仗着身高原地起跳,双手一撑,便也站到了围墙之上。

动作熟练无比,一看就没少翻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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