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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惊澜前一天晚上连夜帮冰舞和女单的两场短节目修改了一些他们能记得住并且做得到的细节,难得作出了强硬的要求,让冰舞的搭档和女单的小运动员荣思莹去执行。

他们其实觉得临时改动有风险,但孙莹莹态度同样很坚决,几人也只能照做。

事实整明,池惊澜的决定是对的。

小小的细节有时候也足以决定成败,一个旋转的改动让冰舞的同步度又上升了一档,裁判给的评级也比他们平时得到的评级上升了一级,而一个跳跃动作的指点,也让女单的荣思莹在赛场上跳出了她的第一个3A。

没错,这确实含有赌的成分,但他们不赌很难杀出重围,何不放手一搏?

而且池惊澜之前就发现了问题在让他们改了,只是之前的他没有作出强硬要求而已,有训练基础在那,成功率并不是太低,完全值得一搏。

他们赌对了。

也好在池惊澜作出了这个决定,比平常高了一级的旋转评级,让冰舞以毫厘之差超过了日本,排行第六,为华国争得了五分,而女单荣思莹跳出的3A也大大提高了她的分数,最终以第七名的排名拿下了四分。

四个项目总和27分,正好超越了法国队的26分,与日本同分,并列第四,晋级了团体赛的决赛。

这个来之不易的决赛名额,少不了任何一个人的功劳——池惊澜和孙莹莹连夜的分析,荣思莹在她第一次成年组大赛上的大胆一搏,还有冰舞双人组对临时修改的高度配合和默契,无论少了谁,这个第五恐怕就要被法国队给拿走了。

而兼职小教练池惊澜也没发现,在他铁面无私的强硬作风之下,反而完全征服了之前还对他有些质疑的冰舞双人组。

惊险刺激的卡线晋级再度引发了一番讨论,只不过参赛的众人这次没有人有时间去关注了。

团体赛预赛结束的第二天,二月十二号,就是团体赛的决赛。

因为只剩下五个国家,四个项目的长节目都将在这一天全部比完,并且直接决出团体赛最终的奖牌获得者。

而决赛的第一场就是男单自由滑。

由于出场顺序是按照进决赛的名次倒着来的,虽然华国与日本队同分,但不知韩国队是按照怎样的排序方式,华国还是在第一个登场。

无所谓,池惊澜不怕这种小伎俩。

甚至,第一个出场——他求之不得。

休息室里十分安静,池惊澜闭着眼在脑海中预演着自己的短节目,无人去打扰他。

“叮铃铃——”

直到池惊澜给自己定的闹钟响起,他睁开眼,起身,眸中尽是锋芒毕露的锐利。

“出发。”

“好!”

简洁的语句,利落的背影,活脱脱一副要去干架的姿态。

嗯,和干架也没什么区别。

柯苑泽笑眯眯起身,悠悠向外走去,准备去观众席观赛,没成想恰巧看到两道想贴的身影,眉梢一挑。

“送你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池惊澜半路碰到了专门在离出口不远处的拐角等着给他加油的凌榆,暂时脱离部队,把青年拽到了角落里,而后轻轻踮起脚尖,贴上他的唇呢喃。

然后在凌榆的愣神中,少年松开了他,大步流星地奔向赛场。

谁,才是真正的小丑?

等此曲毕,全世界的人都能得到一个相同的答案。

凌榆在原地呆立了半晌,拐杖掉在了地上都没注意。

柯苑泽看着他那没出息的样子,无语地摇了摇头,上前拍拍凌榆的肩膀,打算让他回神一起去现场看比赛。

但下一瞬,他就后悔得想剁了自己这只多管闲事的手。

某只二哈一激灵,兴奋转头,眼底的光简直要闪瞎柯苑泽的眼。

“阿泽,乐乐他又亲我了!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嘿嘿嘿嘿嘿!”

凌榆激动地疯狂摇晃着好友的肩膀,兴奋至极地开口,然后开始傻笑。

柯苑泽生无可恋地抬头随波逐流,心想自己为什么偏要犯贱凑这热闹。

小师弟逗逗还会害羞,这货只会开屏!

凌榆迫切得想要分享自己的快乐,见柯苑泽没有反应,很是不满足,手上又加了点力道,浑身冒着泡泡问。

“阿泽,乐乐说是送给我的礼物欸!这场决赛结束,乐乐一定能登上领奖台,你说等他回来我表白怎么样!”

说完,凌榆又甩了甩头,迅速否定了自己。

“不行,不行,我一枚奖牌都没拿到呢,还配不上乐乐,该死的棒子!!”

凌榆说着说着,又握起拳头,生气了起来,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浑身气质都变得冷厉而凶悍。

这二哈瞬间无缝切换狼王的场面,把路过的工作人员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然后他们看清凌榆的脸,就瞬间吓的落荒而逃了——主办方的工作人员大多心里都门清他们做了什么亏心事,见到正主,自然是避让的份。

但根本无人在意他们。

柯苑泽面无表情,柯苑泽失语,柯苑泽满脸震撼。

“不是,你可别告诉我,你们都这样腻歪了,亲都亲上了,还没在一起???”他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人都傻了。

二哈眨了眨眼,松开了柯苑泽,刚才还在高速运转的耳朵和尾巴都耷拉了下来。

他当然想,但每次忍不住想要开口的时候,池惊澜就像能预判一般伸出食指轻轻贴上他的唇堵住他的话头。

之后嘛,自然是凌榆荡漾起来,啥都不记得了。

“乐乐不让我开口……可恶,我要把后面的奖牌全包了!才能当乐乐最拿得出手的男人!”

凌榆深刻反思,然后,斗志昂扬握拳扬声道。

柯苑泽:……

这话怎么感觉怪怪的,凌榆这脑回路可真够抽象的。

不让你开口是怕控制不住吧,柯苑泽没想到像小师弟那样的人物也有情感浓郁到选择暂时自欺欺人,维持着那一层岌岌可危的窗户纸的一天。

但柯苑泽可不会告诉凌榆他的猜测,免得这货兴奋地跳起来,让他肩膀再遭一次殃。

他只是敷衍地点点头,翻着死鱼眼道:“好呢~我不懂你们的情趣,真的,放过我吧。”

“切,没品!”凌榆用鄙夷的眼神斜睨了柯苑泽一眼,傲娇地哼了一声,然后低头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差点就跳了起来。

“诶呀,快来不及了,比赛马上开始了,走走走走!”

说着,弯腰捡起地上的拐杖,一蹦一跳地飞速消失在了柯苑泽的视线里。

那速度诡异地快,比健全人类还要快,几乎带出了残影。

该说不愧是短道速滑的王者吗……能征服冰刀的男人,怎么会征服不了区区一根小小拐杖?

柯苑泽抖了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迅速甩掉了脑子里抽象的想法,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凌榆影响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确定等会自己不会控制不住自己对某只欠揍的二哈动手之后,才抬步跟了上去。

观赛席上的华国队其他人早已默契地给他们留好了最前排的最佳观赛位置,见他们两人迟到了一小会,还笑着打趣了几句。

“你们再晚到一会,比赛就真的要开始了,怎么,刚才是做贼去了?”

“凌榆,你今天不会再被赶出观赛席吧?”

朋友,问凌榆刚才他作什么去了,那你可真是问对人了。

柯苑泽怜悯地看了眼问出第一个问题的同事,两手一背,后撤半步望天,表示不关他的事。

虽然这两人的关系在队内还没有公开,但是绝不妨碍凌榆再度开屏一波,柯苑泽实在是狗粮已经吃饱了。

而正当凌榆眼睛一亮,思考自己怎么才能不暴露但又明显的秀一波的时候,现场响起了主持人播报运动员名字的声音。

少年纤细的身影踩着稳重的步伐踏入冰场,也代表着今天这场团体赛决赛彻底拉开了帷幕。

凌榆和柯苑泽抵达观赛席的时间确实正正好好,他们瞬间正色,转回头,神情专注地看向了赛场。

其他人也不在意自己的调侃没有得到回答,听到环绕着场馆的播报,也都神情认真起来,将目光投向了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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