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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考虑到往后……还是妥协了。

下楼转弯，温棠险些崴了脚，一个踉跄被人稳稳当当扶住。

一身青纱，头上也只是简单插着根银簪子，面上蒙着层薄纱，清素打扮映在江逾白眼中却是别有一番风情。

古代男女大防，身边又有谢长宴的人，温棠匆忙道了声谢，扭头坐上轿辇离开，动作行云流水。

江逾白直愣愣的盯着那道倩影，直至再看不见佳人身影。

路过菜集市口，听见几声吵闹，让下人去打听，原来是京城徐家的小妾偷人被当场斩杀，尸身拿去江口浸了猪笼，连同妾室的家人都遭了罪。

“徐家可是大户人家，这侍妾竟耐不住寂寞去，偷，人，鞭尸算是便宜她了，要是换了我，怎么都要折磨死哪个贱人。”

“我听说那徐家老爷好青年男子，小妾无意撞见，徐老爷为保全颜面，这才拿小妾出气，啧啧啧。”

“……”

“夫人，我们世子爷可跟那些男子不一样，待夫人又那么深情，势必不会……”

“住嘴。”

温棠秀眉拧出一抹不悦，小莲噤了声。

远远便瞧见那江边殷红的血，还有周身人的调笑声，她心口发闷，刚想合上车帘，蓦然余光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小摊前，温棠清灵的的声音让对面女子红了眼。

“棠姐姐……”

不等青琦说完，温棠眨了眨眼示意他别说话，还让人把小摊前的胭脂水粉买完。

长寅、长弘抱着一筐的脂粉盒子，面色不变，俩人显然是还没认出绿绮。

除了胭脂，还有这长街上的小玩意，温棠通通买了个遍。

见下人无暇顾及，她遂开了口：“好久不见。”

小姑娘出府不到几月，身上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白细的脸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穿着粗布麻衣，挽着妇人的发髻，无怪那几人认不出。

若不是她和小丫头相处两年，怕是也不能察觉。

“绿绮出嫁了？”

温棠有点诧异。

“遇人不淑，绿绮身上的银钱都被骗光，只能攒钱糊口。”

绿绮不想说，温棠也没往下问。

俩人寒暄了几句，温棠乘上轿辇，长寅淡扫了里面的女郎，眼眸闪过丝疑惑。

放下车帘，她将手中的信纸拿出，里面记录着京城的草图、空白的路引，还有绿绮在城外的住处地址。

“姐姐……”

绿绮望着那轿子直到消失。

短短几月发生了太多事，她自然是没嫁人，那些不过是为了能让姐姐安心。

她一直注意着侯府。

当她得知明夏姐姐被关进大牢，真是恨不得吃那人的心，喝那人的血。

而后，姐姐被接回去，又被刺杀……还回了侯府。 世子或许对明夏姐姐有那么两分真心，可在家族利益下，那点真心倒显得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