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0(2 / 2)

管静竹把白粥和咸菜放在托盘上摆在焦阳的面前,她容颜落寞地说道:这孩子是个哑巴,还有些智障……

不是她的遭遇倒是她的坦率让他吃惊不小。他死了吗?他问道。

她怔了一怔,更加落落寡欢道:差不多吧……

他不再说话,她也转身离去。或许是她单薄而又落寞的身影,或许是她无言又无奈的叹息,总之就在那一刻,他对她突然产生了一种深深的同情,这种情绪在他有限的人生中几乎没有出现过。

焦阳喝了两碗粥,稍稍有了一点儿体力。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管静竹递给他一张名片和一叠药费单,对他说:我希望你能把诊疗费寄还给我。

他下意识地哦了一声。

她看着他,两眼清澈,欲言又止。

他知道她马上就要说我也活得不容易,这笔钱不是小数等等,于是便把名片和账单一股脑儿地捅进上衣口袋,坚定不移地点了点头。那是一定的。他说。

谁都不会怀疑他表现出来的真诚。当时的焦阳也认为自己一定会这么做,因为在他胸间好不容易萌生出来的一点同情心还没有那么快散去。然而此后的焦阳并没有给管静竹寄什么诊疗费,他又不是在校的大学生,有能力随时随地演绎出真善美的故事来。在家休养期间,他清理了一下自己的财务状况,他唯一的银行卡里根本不止一笔马尔代夫所赚来的钱,有些富婆他尽管记不住她们的模样,但钱的数字却清晰地留下记忆,并且包括以往在宾馆顺东西时的积累,现在统统被人洗劫一空。而这种见光死的事又是不能报警的。

他再一次把管静竹抛至脑后,连同他昙花一现的同情心。

伤好以后,焦阳的脸上留下一道疤痕,这道疤痕像蜈蚣一样静卧在他的右额,跨过眼裂,很霸道地趴在那里。他破相了,不仅再没有人找他风花雪月寻欢作乐,他还配了一副墨镜以遮挡面部的不雅。他开始重操旧业,混迹于宾馆的会议偷东西,不知是他的好运结束了,还是现在的他太容易给人留下印象,很快他就被会议上的人逮了个现行,人赃俱获,他被拉着警笛的警车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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