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340(1 / 1)

“怪?太子殿下,您说的太严重了!岑染一介孤魂,如何敢怪您?不过苟延残喘着在您手下讨生活而已。您想让我往哪里走,我就得往哪里走,不是吗?”什么叫放你出去,看你最后到底愿意留在哪里?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喜欢西凉?”叶锦天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尖锐,岑染却很大方的还给他一个背影,扶着冰冷的墙砖,看着皇城外庆阳城的景色。夜颇深了,远远近近散落的灯火疏疏密密的,贫富不均特权第一、古往今来。特权的人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他们不会在意自己的好意别人是否愿意承受,更不管是否会伤害到你,更更不会事先问你一句,这样的安排,你愿意吗?程妈妈要求的不过是个婚姻,这位太子殿下则直接想要全部?真是可笑。一棍子打懵你,让你怀揣着负气和伤心离开,孤身挣扎在敌人的所在,日夜不安,处处小心计算着维持着自己的尊严。然后……韦尚宫?真好啊!现实告诉我们,轻易相信一个人的代价是惨重的。哪怕付出的不是生命,只是信任。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特别让我喜欢的地方!呆在哪里都一样,有利有弊,端看个人调节而已。”和叶锦昭当东京做小老婆,固然可以和曾经喜欢过的男子‘鸳梦重温’,但也极有可能将曾经记忆中的美好全部抹杀。在一个内外全是虎狼,只能仰望一个男人垂怜的地方……往好里说可以深入研习宫斗宅斗的基本技术,往坏里说,穿越一回当个祸国妖姬也是挺另类的选择;至于呆在西凉,西凉的民风确实很投岑染的胃口,可是秦瀚那个男人……不能说他不好,只是做朋友挺好,做夫君?真的不来电,没感觉。被一个那么强势的男人占住……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至于盛华这里,有一些三分四分最高不过左筝也只是五分的朋友。停停的困在一方局域里,一困便是一生。没有自由,只有顺从,还得内内外外操心一堆事。美丽的光环头衔下永远没完没了的责任……看不到尽头的生活。

“你就这么不喜欢这里?”庆阳,真有那么不堪?

“喜不喜欢有什么要紧吗?”没有选择权的人……想来真是自惭,曾经以为顶着沈世雅的肉皮,岑染有权力选择自己的去向和人生。可离开韦尚宫,一切不过只是个笑话。叶锦天厉害,他直接切断了最要紧的所在。“只要您喜欢,我就得依从。不依从没有关系,您有决心有毅力,想得到的就一定要得到。”江山社稷、朝纲法纪都如此,一个女人算什么?神奇的穿越女已经落幕,看上去飞飞跃跃,其实不过是因为吊着VY,一旦剥了那些‘玄机’,岑染只是一个无力反抗的弱女子。一只被狐狸紧紧盯住的兔子!要兔子来做选择题,叶锦天、你太有才了!

岑染话里的讥讽和怒意一句比一句强,神色更是冷到了最低点。

叶锦天眼中的流光转来转去,脸上的怒气渐渐下去,容色平静的亦看着另一处的空孔:“我以为你即使不惊喜,也会感动。却原来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比不过你的自尊。染染,我喜欢你,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哪怕你想要的路那么艰难,我也愿意想方设法的让它实现。为此,我付出了七年的时间。如果我真是象你想的那么不堪,那么我何必费这些力气?反正你在这里不过一人,我要不让你走,你根本走不脱。我让你留下你就得留下,我让你生孩子你就得给我生孩子。如果我只是想要你的脑袋,想要你这个人,那么,我远不需要费这样大的力气,耗费这样许多的时间。”七年的时间,手脚快的生四个也够了!何至于到今年二十七岁,膝下都没有一个孩子?

“那就多谢您的手下留情,多谢您的苦心经营了!”岑染很华丽的拉着裙摆行了一个宫廷礼,西洋的那种。没办法,和这种没经过人权的男人说女人的自尊自由,简直就是鸡同鸭讲。

“你这是存心要和我赌气个没完了?”平静的声音再度开始溢出怒气。

岑染皮笑肉不笑的做恭顺状:“哪里敢!臣妾恭顺还来不及,感谢还来不及,哪里敢那么不识抬举?古往今来,象您这样的帝胄,肯为一个女人花这么大的力气,简直就是开天辟地,震古烁今。臣妾感激涕淋、诚惶诚恐。”这次弯弯的施了一个九分屈膝礼。象头一次在东宫看到景帝时的那般,皇权无上的尊严。

叶锦天气急了,过来抓住她的肩膀,怒道:“难道我就没有一点值得你留恋喜爱的地方?”

“有!当然有!曾经您有很多很好的地方。谦逊温柔体贴细心却亦有风骨,自有傲骨,勇于承担责任,全力翼护家人。”几乎满满负荷了岑染对于完美男子的所有幻想,虽然这个人是哥哥,却也很好很好。心甘情愿的为他打拼江山,坐稳银座。可是:“沈世宗不见了!”眼前留下的这个人是盛华的太子叶锦天,他霸权、强势、不再以已度人而是要别人顺从依柔他的计划。象所有的君王那样,只看重结果,过程如何变得不再重要。

“你可真苛刻!岑染,你到底要我如何,才会喜爱我?你开出条件来。”

岑染听得浑身发抖,不知是笑的还是气的,仰起脸来看面前的男子:“我有必要喜爱您吗?喜不喜欢你得到的待遇不是一样?照样要时时刻刻被人监视,照样得不到任何的尊重,你想如何便如何?开出条件?什么样的条件?我也想问问您嗯,我要做到什么样的地步,您才会饶了我?”

“你对别人不是这样的!韩夫人因为你有用才重视你,王缰从头到尾把你当成兴起王家的旗帜,王勤王勋更是只看重你的身份,贺家姐妹处处借你的威风起事借力,这些人你一个也不苛求,一个也不责怪。他们做了什么你都可以原谅,你为什么就要这么苛刻的对我?我……我不过是应了父皇的建议,不过是想挣一个明白的说法,要一个心安。就这么罪不可恕吗?”二十步外有御林军,不能说话太高声,压抑的愤怒化成了捏在肩膀上的力道。捏得岑染开始发痛,却挣扎不开。瞪向叶锦天,却发现他的眼睛泛着赤红,温润的神色荡然无存,恶狠狠地瞪着岑染,咬着牙关象是极力忍耐要把岑染撕咬入腹一般。“叶锦昭有一后二妃,三个女儿,你不在意。秦瀚里里外外多少女人,你不在乎。我心里只有你,除却开始那两个一直都只有你一个,从来没有生过外想。你还要我如何?你到底要我做到何种地步才能满意?才不会逃开?岑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为什么对我这么苛刻?难道我喜爱你是一种罪过?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可以毫不顾忌的拒绝我伤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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