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圣诞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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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圣诞夜

  圣诞午夜的钟声在刚到达伦敦没多久敲响。璀璨的烟火从泰晤士河畔升起,又零星地落在波光粼粼的湖面。

  烟花越灿烂,越容易湮灭痕迹,当所有痕迹在灿烂中消溃至无痕,轰隆炸响的礼炮比嗡嗡的苍蝇还要惹人厌烦。

  被哗一声拉上的窗帘将满城繁华隔绝于厚重帷幔之外,慕羽走回床边,半倚在床头,却不愿完全躺下。

  日记本没有任何动静,他今晚应该不会再出来了。她咬咬唇,一只手碰了碰另一侧肩膀,又立刻缩了回去。

  室内的暖气和没有差不多。尤其当窗外烟花停歇,玻璃再也阻挡不了寒气侵袭。外面的欢呼尖叫还在持续,一浪接着一浪地随烟花的余烬消退。

  她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坐在床头,听着喧嚣一声声远去,透在帷幔上的一点光源也随着最后一声欢呼消失。

  是街道上的主灯在一盏盏灭去。房间里似乎再也不可能有别人了。

  慕羽拉了拉被子,再往床头方向缩了缩后才哗啦一声撕开遮住肩膀的衣服,就连拨拉开衣服都废了一番劲,带下一丁点血肉。

  衣服之下更是惨不忍睹,长长的,已经黑透了的一道伤口,从右肩贯穿到胸前,血肉模糊得都看不清伤口原来的形状了。

  她没能躲过一道咒语,就这么生生忍到现在。她小心地将魔杖对准伤口,小声念动咒语,黑血不断从伤口中喷涌,至始至终她都稳稳拿着魔杖,不曾动弹分毫。

  黑血终于流尽时她才将魔杖放在一边,拿出一瓶白鲜在伤口上滴了几滴。一阵绿烟冒出,伤口发出滋滋地响声。

  她死死抓住床架,仍然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受伤了?”

  滴在伤口上的白鲜此时同一锅沸水没有什么区别。不,哪里是什么沸水,是烧得通红的炭火在她肩头滚动。

  在听到声音的第一时间拉上衣服转过身几乎成了慕羽本能的反应。

  这样似乎也不太对。身后的冷风仍然飕飕刮着她的背脊。

  “回日记里面去。”刚才还嫌室内没有多少暖气,现在只觉得门窗紧闭的房间闷得难受。

  当整个人蜷在被窝里时才终于好歹有了舒缓。

  身后森冷的气息不仅没消失,反而还更近了几分。

  “你的那点小把戏骗不了我,羽,”他虚幻透明的手抚过她的后颈,听不出什么喜怒,“为什么不想让我知道?”

  紫檀木魔杖被她丢在了一边,慕羽从来不是这样不小心的人。她今晚反常得厉害,既像是在掩盖秘密,又仿佛什么都没干。

  有什么好像在向着不明的轨道奔去,从他能确切地感受到愤怒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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