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26(1 / 2)

  当目标被定下来之后,一切就都变得井然有序了。我的生活也开始变得充实起来,我所付出的一切时间、精力,以及在这段时间里面的所有心情变化,就都凝结在一个小小的哨子里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

  在必要的战争之外、闲暇之余,开始练习从头制作一只哨子——设计,选材,钻孔,打磨,抛光。在上野的帮助和不断调试下,哨子从喑哑变成了细小尖锐的声音,最后发出了海风的沉闷呜咽声。

  我当真做出了可以发出海风声音的哨子。当我站在海边吹响哨子的时候,海风就会裹缠着哨声飘向远方,飘向军舰的方向。

  我寄希望于哨声可以飘进军舰,飘到森医生的宿舍。最后落到他的枕边,像是一朵花瓣落到水面上那样落到他的耳畔,轻轻荡起一圈涟漪,轻盈且温柔。

  我难得的开心了起来。

  并且催生出了一种期待感。

  我期待于在用作练手的十几个哨子之后,我能做出一只无论是声音还是外形都十分完美的哨子。然后我要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郑重的把哨子送给森医生,再告诉他——

  我已经把海风放在了哨子中。只要他吹响哨子,就能听到海风的声音。

  *

  当我和与谢野和解之后,医疗室又变成了我经常会光顾的地方。战争的严峻形势使得士兵的死亡受伤变成了常态。

  我起身走下担架床。但是在双脚刚接触到地面的时候,蚀骨的疼痛就从我的脚底传来,一直爬遍了全身。双腿在疼痛的攻击下瞬间卸了力气,我狼狈的跪到了地上。

  我看向我的双腿,它们分明是好的,是完整的。但是就在前不久,它们离开了我的身体。我的灵魂被迫记住了那种痛感,并且在我使用新的双腿的那一刻,再次将痛感返还给了我的身体。

  这就是[请君勿死]和[死亡赋格]的不同之处。

  如果说[请君勿死]的瞬时治疗是会让身体重复之前承受的极大痛苦的话,那[死亡赋格]就是在身体修复过程中承受宛若钝刀割肉的慢性痛苦。

  这两个异能力说不上哪个更好。

  再生和修复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无力的抓着担架床杆,企图利用上臂的力量站起身来。但是很遗憾,我失败了。那我只能坐在地上,等着肢体的幻痛结束,等着灵魂适应了新的身体之后再起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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