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 / 2)

  比如说,他再一次戴上了青年送他的哨子。青年的借口很拙劣,又带着几分任性。他说“港口黑手党的前辈都要送给后辈一件信物”。所以森鸥外将这个哨子戴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从一开始的不太习惯到现在骨哨已经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再也感觉不出异样了。森鸥外心下微动,解开了衬衫的领扣,又从衣服里面拿出了那个骨哨吊坠。

  他早已经习惯骨哨的存在了,也就不会感觉到骨哨的存在了。可是当他去拿下来的时候,哨子也确实客观的存在在那里。这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

  骨哨吊坠在很多年之后已经呈现出了微微的黄白色。他将骨哨吊坠垂在眼前,吊坠就左右摇摆起来。

  这根骨哨的材质是青年的指骨。

  指骨……森鸥外聚精会神的盯着骨哨,纤细的少年指骨和粗糙拙朴的做工让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将哨子凑到唇边,细小微弱的呜咽哨声就响在了办公室里。

  在和青年的相处中,他一直都做得很好。

  他无声的纵容了青年所有的欲望。

  但是这种状态是什么时候改变的呢?

  他是什么时候习惯和沉沦于青年与日俱增的爱意呢?不知道,因为习惯是最隐蔽的陷阱和牢笼,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陷入牢笼的。

  就比如,当青年醉酒吻上他的时候,他的第一想法竟然是——就这样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反正他在这几年中也不曾找过什么情人。 如果是青年的话,还不用担心会被背叛,不用担心遇到危险,还能趁机将他彻底掌控。这对他来说似乎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森鸥外不是一个会压抑自己欲望的人。

  他相当禁欲,却也任性纵欲。

  他会把自己的异能力取名为“性生活”,也会把爱丽丝的性格设定为他曾喜欢过的与谢野。他会不厌其烦的和爱丽丝玩换装游戏,享受着幼女对他的任性撒气。他将一切欲望外化为了自己的人形异能力,在世人不解的眼神中,隐蔽而畅快的宣泄。

  所以当他在面对青年的欲望的时候,他心甘情愿的享受,堕落,沉沦。

  ——他答应了青年的感情。

  只是答应,别无其他。

  他答应了青年会试图接纳和包容对方。其实他不懂爱情,因为感情这种东西在面对理性与现实利益的时候,永远不堪一击。

  就像即使他已经做出了要把青年送给萨德的决定,他依旧能答应回应青年的感情,能配合着青年响应对方的爱,也能将对方拉入局中,毫不手软的丢弃掉对方。

  他不爱他。

  可也并不是全无感情。

  他只是有点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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