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8.64(1 / 2)

  赵书今没搭他话,找了瓶低度酒,取下两只杯子,一面倒酒一面问徐泽,“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家里有事。”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过年。”徐泽的声音于身后响起,有点蠢笨的固执,但不讨厌,赵书今叹了口气说,“想喝酒还是想抱。”

  徐泽悄声说想抱,赵书今说那你抱吧,徐泽就和树袋熊找到了心仪的树干一样,磁铁似的“啪嗒”吸在了赵书今背上。由于这次抱的时间久一点,身体间的热度透过徐泽厚重的外衣传导过来,致使书今方才阴郁潮湿的心境,也被这突然到来的烘干机烤干了。

  徐泽粘人粘了一会儿,赵书今敲敲杯子说,“抱好了过来喝酒。”徐泽才不舍地松开臂膀,坐到吧台边,去闻高脚杯里的酸涩味道。

  “不怕,度数低。”书今道。徐泽点点头,刚想往嘴里送,才意识到一会儿还要回程,没法喝酒,就老实告知书今说,他只在这呆二十分钟,陪书今坐一会就要开车回去了,自己是偷偷开爸的车,从家溜出来的。

  赵书今闻言愣了愣,问徐泽,“你开车到这多久?”

  徐泽说很快,一小时四十五分钟。

  赵书今看着坐在吧台射灯下的徐泽,他两手交错着,同时捏着高脚杯,小小的个头缩在大大的羽绒服里,无端让书今回忆起在海岛那天,徐泽喝醉了和自己说的,等烟花没等到,却死掉的小老鼠。

  赵书今心头难得生出怜惜,他记得今天整理储藏室时,还剩一些去年外甥女来家遗留的手持烟火,就问徐泽想不想放,徐泽说好,书今便披了件呢子衣,拎着烟火同徐泽去往阳台。

  阳台在西面,能一览院子里的几幢矮楼,建筑物的顶坡大多掩在横斜的枯枝枯叶里,依稀可见几扇窗内的柔和亮光。徐泽望着对面一扇点着灯,拉有窗帘的窗户对书今道,“对面这么亮堂,一定是全家都在看春晚。”

  赵书今一面分给徐泽几只烟火,一面随口说道,“那户住的是位退休的爷爷,市政的领导,前年死了老伴,去年死了儿子。”

  徐泽接过烟花,嘴虚虚张了几次,才说,“是有一点点不幸。”

  “没什么不幸,分别才是人生常态。”赵书今无所谓地用打火机帮徐泽点亮了手里的烟火,小小的星火沿着钢丝棉炸裂开,在冷寂的黑夜中闪出暖色的,断断续续的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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