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但是被撤回_分节阅读_第102节(1 / 2)

  所以即使隔着一道墙,祝云宵也能清晰地听到另一边男人那破碎的语句。

  “这批牌我进货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您说的什么标记我听都听不明白。”

  “都跟您家合作这么多年了,我真没必要砸自己口碑不是。”

  “就算真的有,也跟我没关系的,我就是一破卖货的,我怎么敢的啊。”

  为首的打手仿佛很不满意这个男人的回答,一脚踩在了他被绑在椅子后的双手上,令这人的手骨关节发出了令人牙酸的脆响,“谁让你说这些了?要的是你最近干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越详细越好。”

  比起另一边的吵闹,祝云宵所在的屋子则可以被称为一片死寂,连玻璃都积了一层薄薄的灰。

  在那个勉强可以被称为客厅的空间中的正中央,简单摆了一套桌椅,而在桌子的正中央端端地摆放着两幅没有拆封的扑克牌。

  祝云宵坐在对侧的沙发椅上娴熟地拆开其中一份的塑封,打开一边的盖子后将其顺手往桌面一磕,一套卡牌便从盒子里精准地掉出来了。

  随后他拿起这套牌完成了一套每一个荷官都会的初级切牌动作。

  即使是高级的荷官也定然会觉得这套卡牌的的花色,硬度,柔韧度都跟平日里用的牌没有区别。

  再加上之前已经有人用紫外线和扫描仪等高级检测手段对这一批牌进行了检测,同样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然而祝云宵用指腹轻轻地摸过一遍牌背就察觉到了一点端倪。

  因为这套卡牌的边缘部分有一些非常细微而且不常见的粗糙感。

  他拿起一张牌用手机手电筒照过去,条状的灯光所形成的光点在从牌的这一端移动到另一端的时候在几个细小的位置有了转折。

  也无怪之前的人怎么查都没查出来问题,大道至简大巧不工的道理莫过于此。

  在普通卡牌的制作流程中,厂家会先将卡牌正反面的图案印刷在一张纸上,然后基于成本的考虑再添加类似于烫金或者镀膜之类的工艺,最后统一进行裁切。

  这么看确实存在是裁切的刀具出了问题导致边缘有一些凸起或者凹陷的可能性。

  然而这就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每一张牌侧边的转折是不一样的,任何一家工厂也不可能使用五十二套刀具对同一副牌进行裁切。

  而在赌场的顶灯下,这种凸起规律作用下的转折是在有心人的眼中几乎就等于让赌桌上的别人的手牌变成了明牌。

  在确认卡牌确实有问题之后,祝云宵从袋子中取两个橘子,一边安静地剥着橘子,一边听着从隔壁传来的声音。

  204里被绑着的男人倒豆子一般地交代着自己那流水账一般的日常。

  “我开的车,五菱,开了快十年了,三天前我给它做了保养。”

  “然后想着放松一下,就在保养期间跟哥们一起去洗了个脚。”

  应季的橘瓣晶莹,吃在嘴里唇齿水润,两片剥开的橘子皮也散发出了清香。

  那男人说都嘴都快冒烟了,几乎是绞尽脑汁地在回忆自己这段时间到底都干了什么。

  为首的男人没发现什么异常,但处于任务,他还是追了一句:“还有呢?”

  被绑的男人颤颤地说:“真没了。”

  当然,在这里,只有一个人觉得没了,才是没了。

  伴着被绑男人那沉重的呼吸声,204房间内的人都紧张地听着203的响动。

  这一边归于平静,另一边祝云宵也刚好吃完了橘子。

  他拍了一下手上残余的橘络碎屑,随后用钥匙在余下来的两片橘子皮上分别刻了一个字,随后起身开门离开了这里。

  听到另一边关门离开的声音,204的人都长出一口气。

  其中一人先是把麻袋又套回到被绑的人的头上,又出门看了一眼,用口型对其他人说:“人走了。”

  在为首那人的点头示意下,这人立刻来到隔壁取来了祝云宵留下的那袋橘子和两张橘子皮。

  为首那人接过橘子皮,一张皮上刻了一个“放”,另一张皮上刻了一个“等”。

  他做了个手势,204中的两个人就把被绑的男人从椅子上解了下来,然后敲昏搬到了楼下的面包车里。

  等这个房子重新安静下来后,仍然待在204的两个人终于开口聊了起来。

  “又抓又放,真不知道这人在搞什么。”一个稍年轻一些的打手抱怨着,“而且都半个月了,硬生生连个面都没见过。”

  “上次压不住好奇的,已经没了。你可别犯这个贱。”为首的那人目送着面包车离开,“又没少你钱,你管那么多。”

  “派来的人这么不靠谱,我只是看这汤爷怕是要栽了。”年轻打手翻了个白眼,“你说他在这边待得好好的,为什么非得回去?港城六成的场子可都得听他的啊。”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你要是坐到他那个位置,你也这么想。”

  -------------------------------------

  蒲千阳回到自己病房的时候,发现已经几桶纯净水已经摆在了自己床边。

  白一柠学姐办事果然靠谱,而且雷厉风行。

  只不过对于一些细节就多少欠了些考虑。

  就比如说,这医院楼下售卖的5L大桶装矿泉水,实惠是实惠,但他一个暂时肩部能抗手也不太能提的病人,委实是不太搬得动。

  不过倒也不是没有解决办法,拿个杯子倒出来也就……

  随即蒲千阳抬手抚上双眼。

  忘买水杯了。

  正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再跟护士求个情再跑一趟的时候,自己所在病房的门口便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