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54(1 / 2)

顾盼上大学后,两家大人私下的确有联姻的念头。但是我父母也不是刚愎古板之人,很尊重我的想法,见我没念头,也就作罢了。

我有限几次去学校找顾盼,或者把她带去W市,纯粹是为向另一个人展示无所谓。你大概想象不到,我这样一个人,在爱情里笨拙又敏感。

那个人的不在意总会让我事后陷入惶惑与困窘中。我从小养尊处优,顺风顺水,想要的东西一直紧贴着我的手心,只有她是游离的。我一开始追求的也许就是这样一种边缘的感觉。

时至今天写下这些字时,我依旧不清楚她是否爱过我?我也不敢问。如果你打听到不好的答案请别告诉我。

我一生最快乐与最绝望的时刻发生在同一天。我清楚记得那天早上,她起身下楼梯时,我看到窗子外有一团紫红色的朝霞。她还没有完全清醒,散发着熟睡暖气的脸上也有同样紫红色的晕,不过比朝霞更加娇艳。在剩楼梯最后两级时,我当着我们全家人的面伸手把她抱下来,吻着她的红晕,跟她说:我很幸福。她有点害羞地推着我。我爸我妈站起,异口同声说: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那天早上天气明明很好。可到晚上却下雨了。很大很冰凉。我趟着水往饭店赶,公司在紧要关头出事,我只想早点解决早点回去参加我们的婚筵,虽然没有登记成功,但是请柬早发出去了,几个最重要的亲朋都会参加。我也是把那天当作我和她最神圣的一天。

路上打她手机没通,我想她或许生气了。后来妈妈打过来,说你们在哪里?亲戚都来了。她原来没有参加。

我心里漫上凉意,而后慌张。我从来没有这么凉,也没这么慌过。我却还要笑着对满室宾朋编谎:“诸位,新娘太激动,脚崴了,我哪舍得让她瘸着腿过来,下次一定补过。这杯我自罚。”我一桌桌饮下罚酒。

顾盼也是参席者之一。酒过三巡,她把我叫出去,说,我知道她在哪里。

锦年,你大约不会知道,我在酒店大堂看到她与她的情人先后出来时遭遇的绝灭般的痛苦。雨下得那叫大。真大。我唯一记得。

在她说“结婚没意思”之前,我已经对自己说了。后来决定结完全是因为她再次地把不结婚的主动权拿到手了。如果那天,她改说,我们结婚吧,或者疑问句,还结婚吗?或者再退一步,沉默,什么都不说,我都不会选择结婚。

那次结婚对我来说,已没有任何意义。结婚不过给她一副锁链,并不给我。

我与顾盼发生在她离开南京那天。她走前说:找足证据再吓唬人。她的语气真冷漠,眼神够凌厉。

去她的。我叫来顾盼。就那样了。

那段日子真得很混乱,看不清自己的真心。也不屑于去看清。知道了无非是添些怨愤。我是谁啊。

她做得比我还绝,大半年,可以不闻不问。她心里没我吧。她怎能没我?她哪里知道那个时候,只要她对我示半分软,我就跟她离婚。可我愣是没等来。

安安因为被那个王八蛋撇了,生了场大病。我去北京探望。想到那王八蛋跟她的关系,我说不上来的愤恨。晚上就去找她。 我对自己说,看到她只说一句话:游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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