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58(1 / 2)

“你有哥哥啊。”

“恩。”

“我觉得你很像妹妹。”

“像锦年,不会啊。”

“我的意思是,你乖巧温顺,注定要做妹妹的。而锦年不像。她从不叫我哥。你要没有哥,我可以做你哥,谁欺负你,我为你出头。要不,你叫我一声哥。”

“想得美啊。”

陈勉托我背的手很轻,像蜻蜓的翅膀,其实我希望他用力一些,我不计较。这么一失落,我莫名其妙叫他,“哥。”这一声哥,轻柔、婉转,叫出了哥以外别的意味。我没这么样叫过我哥。

然而陈勉喜欢的是锦年,哪怕跳舞时我那样深情寄居在他眼睛里。跳舞之后,我不过是一个乖巧文静的邻校女生。而锦年有勃勃的生机。我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大的胆子,在黄昏的运河边,夕阳挑起潋滟的细浪,我亲眼见她和陈勉在吻。他们拥抱着,又倒下去。热浪烫人。对跟她同龄的我来说,未免惊世骇俗。

我是那个转身离开的人。

只是在梦里,我会梦到我是锦年,被陈勉压住了拥吻。我不知道唇舌该如何运作,只觉得头晕脑胀,气息短促。醒来怅然,才知自己只配做梦。

我的教养,以及长久以来被灌输的道德规范教导我,女孩子要矜持,不能主动。

很多年之后,陈勉在锦年那里受了伤害——他跟她的谈话被录音,而后被我哥公开。我去找他。他喝了很多酒。醉了,拽过我,好像把我当成锦年,他眼里的愤怒熊熊燃烧。然后,他的唇决然掠过我。周身全是浓烈窒息的酒气。酒气过滤后,是属于身体内部的干燥而又蓬勃的渴意。

他用力扯我的衣襟,我拉住他的手,哀求说,不要这里。

他的房子脏而乱,毛糙的水泥地上积着经年擦不掉的污垢和尘屑。

这一句话,即把他的幻觉破灭。他酒醒大半,闷声说,“对不起啊。”

我一颗颗无措地系着纽扣,跟着他结结实实地沉默。

也许锦年不这样。也许我也不该这样。然而。我做不到。我希望至少有一张干净的床。

“你走吧。”他赶我。

我说:“你,搬我那边去吧。我可以住宿舍。”

他冷冷笑一笑,“小姐,我还没穷得要接受施舍,如果需要,我会找你。”

我慌乱站起来,局促难安, “陈勉,我今天,并不是……” “你别靠我太近。我不是好人。”他扑哧又拉开一罐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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