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62(1 / 2)

锦年很忙,正在会议室做着一个案件相关人的笔录。

透过玻璃隔断看到我,冲我笑一笑,作个小手势,表示:稍等。

果然没等多久,她冲到接待室,叫我,“安安,怎么有空来?”

我安安静静坐着,“很忙吗?”

“是啊。忙到抽筋。”她坐到我旁边,打个哈欠。脸色青黄不接,眼下浮着肿肿的眼袋,分明睡眠不好。

“哥说你们结婚了?”我找些话预热。

她听到此话很昏暗,点点头。

“为什么呀?你不喜欢他,还跟他结什么婚啊。你这不是害他吗?”我有点激动。

锦年说:“是你哥想结的。”

“你的意思是你一点都不想结,你一点都不喜欢我哥?我哥想结你才结,你好像很隐忍很伟大。”

锦年别过头,大约控制了下,淡然道:“也不是这么说,就是有些事发生了,没有办法补救。你哥,很理想化,我大约触怒了他的底线,可是他又很骄傲,不甘心就这么把我轻易放了。那我就接受他的惩罚呗。”

“那个晚上,你跟陈勉做什么了?”我还是憋不住问了。像个被丈夫冷落的正妻,汹汹质问小三。锦年闻言,似乎也不很舒服,簇了下眉,但还是告诉我:“我们去了酒店,他希望我跟他走,我没有作通自己的工作,他就走了。然后你哥在酒店把我堵住了。”她顿一顿,神色萧条,“安安,你是来问我要陈勉的下落的吧,很抱歉我不知道。还有,他以后不会再找我了,你可以放心。至于我跟你哥,我也说不清楚,我无意伤害他。……对不起,我还得继续那个案子。改日再请你吃饭。”锦年站起来。礼貌而客气。

我也站起来。我们四个人好像都很累。

我不久去了陈勉广西的老家。

我曾经也这样满世界地找过他。那是在考上大学后,我千方百计寻他的影踪。辗转知道他在广州,就一趟趟地往广州跑。工夫不负有心人。我在火车站找到彼时落魄潦倒的他。

他看到我第一眼就想逃。后来安然地坐在我对面享受着我买的方便面。因为他只想吃那个。

他那餐总共吃了5包。撑到说不出话。后来蜷在候车室的长椅上睡觉。半夜迷糊醒来,不忘对我说,安安,别告诉锦年我这副样子。我坐在旁边,眼泪独自吞。

只有对不在意的人,才愿意展露自己的狼狈。那个在意的人,看到的全是光鲜。

暗恋总有一种悲剧味道。但也正因此,心灵收获的层次更为丰富。

在那个小镇,我一次次跋涉,一次次无功而返。

后来脚步就放宽一些,由那个镇辐射到近旁的其余乡镇。

有一次,走累了,在B镇街头小摊上买冰花吃。正闷头喝时,旁边响过一个男人的声音:老板娘,生意好啊。声音很熟。我一震,抬头。要不是那男人手里牵着一个小女孩,那小女孩在叫着“阿爸”,我真会把他认成是陈勉。 男人见我目不转睛看他,嘿嘿一笑,露出满口黄板牙。真的不是陈勉,比陈勉要老一些,也粗率些。可真的很像。眼睛、鼻梁、乃至下巴上的一道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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