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0(1 / 2)

“很疼吧。”

“疼当然疼罗。我觉得造物主是个重男轻女的主,男人只管寻欢作乐,什么风险都没有。女人却要受尽苦楚。所以啊,男人风流好色。要他一好色就怀孕,你看他还敢?”女孩说着说着笑起来。

岁安不笑。抬头看到静好和孃孃做好B超出来了。孃孃拿着病历在前,静好耷拉着脑袋在后。9月份,他周岁安穿着T恤大短裤还觉得热,可静好却穿着厚厚的线衣。她的瓜子脸白得一丝血也没有。

岁安站出来,又当啷坐下,他没有勇气走上去问候。

她的不幸,肇因于他。他该说什么呢?他也不是孩子的父亲。

“那个女孩挺漂亮吧。”旁边的女孩子顺着岁安的目光望过去,啧啧说,“她刚刚就坐这里的,我跟她说话她不理我。但我还是打听到了,她半个月前动的手术,今天是来复诊的。”

“复什么诊?”

“当然要复诊啦,有时候摘得不干净,会有生命危险的。有些医生水平比较糙,做得不好,还会让人终生不孕呢。”

周岁安听得头昏眼花。等静好和她孃孃走了,他也不顾脸面,去问医生情况。

还好,医生骂他一通后,回复他手术满成功,休养后还是能生小孩的。他闻此,几乎喜极而泣。

他回到学校,寝难安,食无味。一个月就瘦了10多斤。

他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想来想去,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跟她结婚,一辈子爱她,让她忘掉那个梦魇。他这辈子已不作他想,只要她幸福。

他开始给静好写信,但是石沉大海,她没有一封回的。熬了一个学年,他背着行包南下找她。

她平静、安详,几乎像圣女一样没一丝人间的情绪。“岁安,你们学校好看吗?老师上课有意思吗?北京好玩吗?”她波澜不惊地说。她怎能如此平静?

岁安猛然发现,这个静好跟他的静静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

他也不可能再延续18岁的感情。初恋将永远的过去。缘情而生,随境而灭。像一朵花,盛开有时,寂灭有时。

她取出水晶瓶给他,他不收,她顺手扔掉。

瓶子的碎裂声一直在他此后的梦魇中响起。

她不需要他的补偿,不需要他的救赎。她完好无损,自得圆满。她用伤害做武器把自己包裹起来。刀枪不入。

她此刻接纳他,不是被他最终感动,也不是她多需要他,只是妥协,他想。她向父母妥协,向自己妥协,也向命运。 他忽然不能够确定自己是否能给她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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