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89（1 / 2）

要不是半夜三更你可以看到她吗？放心吧，她保证己经进入梦乡。就看一眼，看后，再退出来。

万一被她发现那有什么，你就把面罩带上，当自己是窃贼，问她要钱。

还是不要了。

在善恶轮番交战后，他最终摸出口袋里的钥匙插进了锁孔。他的罪在瞬间

植下。

然而那个时候，他只觉得满足。如果注定要用地狱之火来做交换，他也认了。只有到了后来，看到静静脱落了天真的眼眸，他才明白自己对她的伤害。

死亡，是自此后，他唯一等待的东西。

钟羽讲到这里，做了刻意的停顿。他很怕静好承受不了。但是静好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把腿屈起，把脑袋搁置在膝头上，脸歪过来，睫毛覆盖下的眼睛平静幻灭的那刻，她已经承受过了，待钟羽讲出来，不过是增加了细节与色彩，或者还多了他的罪惩。

"我不告诉你，是因为他叫我保守秘密，我想，他大约更希望以大哥哥的形象永久仁立在你的心间，定格为沧桑人世一抹温暖的记忆。"钟羽说。

可是，幻象终归要破灭。她想起一句话，不知哪本书上看到的："执此冰冷"之手，让我们孤立无援。"

一切都是泡影，一切都是烟云。我们成长需要的那一点点温暖与寄托，就这么不牢靠吗？心到底是什么东西？

但或许，她也不该如此苛责。在命运赠送给她的果实里，难道就没有她种的因吗？那么多年，她怎么能一边心心念念想着他的美好，一边对他忽视、冷漠。

人受不了的不一定是恶意，而是冷漠。阿元也是个人，他也养着属于他的兽。

静好仰头对钟羽说："你说，我们每个人心里是不是都有一个动物园？"钟羽道："都有。只是园门或脆弱或坚固而已。有时候把持不住，并不只是个人品行操守的问题。人的命运不一样。我问过阿元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说，钟羽，你说要让生命值得。每个人都想让生命值得，可不是所有人都幸运地不需要付出代价。血淋淋、污秽、惨淡的青春，是我、他还有岁安共同的收获。"静好笑笑，"看来你是罪魁祸首。大哥哥是你间接唆使，岁安被你逼迫，休似乎什么都没做，但是两手沾满鲜血。" "明白。"钟羽苫笑，"我早知我耍阵亡的，所以坐以待毙。"他掏出皮夹，把静好的相片取出来，"这是阿元留给我的。"静好想把它撕掉，终究没有。她仔细地看着少女时代的自己，想到很多，眼泪落下去懦湿了相片。

人生是一次没法回头的航程，她必须往前看，虽然看不到尽头，也要驻下去。

听得没错的话，在广州四年，钟羽其实已经把她忘记。

她在他眼里也只是一个穷孩子的梦想而已。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