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66(1 / 2)

没有反应。因为无法理解。

小松说:你,没事吧?

我才说:你是不是吓我哪,不可能的,你为什么要吓我,你真坏。

小松静静说:是真的。已经入殓一周了,一直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你要挺住。人死不一定是坏事。

你个骗子。我把电话摔掉了。痴愣愣坐在床上,仿佛什么都没有。很久以后,眼泪才涌流下来。疯狂的涌流。像蓄满了水。

人生总是要到失去的时候才后悔。我为晓黎后悔,为后妈后悔。也许以后还要为什么后悔。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活着就珍惜不了,就一直在忽视?以为有时间弥补,却终于没有。

我忽然对自己的泪充满了鄙视。虚假的东西,你流下来就表示你有感情就能赎一切么?你没有做到就不能被原谅。我冷冷地看自己。恨不得杀了自己。

我如常上班,没人看出我眼底的绝望和哀伤。这个城市,人们很少顾及他人的哀乐。孟韬也许是个例外。但我对他有抵触。

恍惚的时候,孟韬会说:精神好像不好?有什么事么?

我说没有。对不起。

他说:回去休息吧。

我说不用。做事。

他开始很少将活交给我。不知是体恤我,还是怕我出错。

下班的时候,屡屡想说什么,但我总是跑走了。

两周后,小松出现了,带了小弟来找我。小弟已经初中毕业。

一直很担心你,怕你有事。在火车站看到我第一眼,他对我说。我咬住内心的温情,但瞬间虚弱袭击了我,这么多日子的伪装。我趴到他肩上,在火车站拥挤的人群中,痛哭失声。他轻轻拍我的背,说:都过去了,没事。大家都好好的,张婶也好好的,只是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但也许她一直在你身边,你爱她,她也会爱你。我们终有一天也会见着她……

到我的新房,小弟明显有拘束。坐哪儿就半天不动,站哪儿就一直竖哪儿,环境是需要时间来适应的。

在小区餐馆吃的。小弟吃得很多。我和小松都很少。

晚上,安排小弟睡觉后,我和小松在我卧室说话。小松把后妈存的钱和赔偿金全部给我。又告诉我赔偿的详细经过。

我看那厚厚一摞钱,有点不是滋味。钱真的无法买到很多东西,也不能抚慰什么。钱是冰冷的东西,只是好多人争着要。

心里沉重。

小松说:让你不难过是不可能的,只是,开心地活着,肯定是张婶的希望。也是我的希望。

小松,我和弟弟只有你了。我凄凉说。 他把我搂到怀里,说:不是的,大家都在,只是你看不到,可是你一定要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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