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94(1 / 2)

“你去哪儿了?饭菜都凉了呢。”她哀怨楚楚地望着他。

他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在颤动:“你,没走?”

“我走?我去哪里?这不是咱们的家吗?”

“嗯。是的,我们的家。”他狂喜地吻了她。是的,吻了,那个吻就跟八年前一模一样,轻软,甜蜜,弥漫着奶油的味道。

他还来不及吃那一桌全跟蛋有关的菜肴,就被叩窗声惊醒了。

他把自己的梦讲给潘宁听:“你实在应该让我吃完再把我中醒的。你难得做一次饭啊。什么荷包蛋、香椿炒鸡蛋、溏心蛋、鸡蛋羹、蛋饼……吃完这一顿,我今生就不必再吃鸡蛋了。”

潘宁大笑,“原来是想吃我做的饭啊。简单,中午我就来做,跟你说,我的厨艺早不是蛋炒饭的水平。”

两人说笑一阵,慕远问:“宁宁,想回家吗?”

“怎么说这个?”潘宁顿了顿,轻声道,“说不想不对,但跟你在一起,也觉得没什么不好,我老会想,你要什么事都没有,该多好啊,我们就可以结婚,大把美好的日子等着我们。”

“……是我对不起你。”

“算了,我已经想好了,你要判刑,我就等你,你总是要出来的,我们也总能在一起,慕远,你不要连等待的机会都不给我。”

慕远凝望她,心头一阵酸涩。

雨时断时续,总也停不了。潘宁想给慕远做饭,买了菜回来,结果发现厨房用具缺得实在太多,加之心情也不算太好,还是作罢。

坏心情跟雨势成正比,出不去,难免胡思乱想,一想,心情就烦闷。晚上,潘宁早早入睡了。

雨瓢泼着,好像天空受了委屈,哭得一塌糊涂。哭得潘宁头皮都要炸起来了。

她迷糊中也做了个梦,好像自己老记挂着要见什么人,一路走一路走,居然潜到了医院。推开一扇门,她看到病床上躺着个被绷带包扎得严严实实的人,粽子一样,毫无裸露的缝隙。她很难过,轻轻唤,唤的是谁的名字事后也记不清了,总之唤了好久,也不见他醒。她以为他死了,趴床上大哭,忽然,脖子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她挣扎着抬起头,发现病人已经扯下了脸上的绷带,居然是慕远,慕远冷冰冰地说:“你爱的是他。”“不是的,我只是来看看。他毕竟是我前夫——”她无力地辩解。“如果你爱我就证明给我看。”慕远继续面无表情地说。“怎么证明?”“我们不能同生,就同死吧。”慕远说完这句话,眼睛炽热起来。潘宁一阵瑟缩,也说不清楚害怕什么,是慕远的冷漠,还是对死亡的恐惧?正不知如何回答时,病房的门被一脚踹开,父亲和唐末举着枪进来,父亲说:“放下她,不然开枪了。”慕远与他们僵持,慢慢松了箍她脖子的手。她拼命跑,刚跑到门口,就听砰一声,她扭过头,看到慕远胸口中枪,血流如箭般喷溅出来,他望着她,说:“好,这,就是,你给我的爱。”说着,缓缓倒地。她惊叫一声,醒来,发现出了一身冷汗,而心依然在胸膛猛烈搏击着。 窗外雨潺潺,古树在风中摇曳,参差的树影落在她身上,像有形的重物般压得她胸闷,她坐起,打开灯,闷闷想,那个开枪的到底是谁,只是再想不出。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