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7(1 / 2)

“朕要的是更深层次的理由,安繁锦,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景杞微微倾下身子,幽深的瞳眸似乎要看到她的心里,“别告诉朕只是因为她们无视中宫,不来请安行礼。”

“争宠。”繁锦抬头,平日里澄澈的眼睛此时却如蒙了雾气,愈发分辨不清楚她到底是作何所想,“皇上,臣妾是在争宠。”

景杞料到她千般回答,却没想到她会是如此答案,不由得一怔。短暂的研究过后,一抹阴冷的戏谑凝于唇角,“安繁锦,你是先帝指给朕的皇后,是上天所赐,朕想要摆脱都摆脱不掉的皇后。这样稳固的后位,难道还需要争宠?”

“何况,你如何料到,朕会宠你?”

“不管臣妾如何,总是陛下您的女人。”繁锦将自己指甲上的玳瑁假甲一下一下摘掉,放到玉瓷的指甲匣里,一声一声无比清脆悦耳。“后宫中已有传言,说臣妾是个摆设,若是此种言论肆行下去,臣妾该如何自处?”

“事到如今,臣妾已经猜得出您前三日为什么临幸别的嫔妃,第二日清晨也要与臣妾共寝一床的原因。您是想欲盖弥彰,您在宫里多年,最知道这一个词儿在宫闱的意义。越让其他嫔妃住口,这样的传言反而会传的愈快。表面上看来您是体谅臣妾的意愿的君主,即使讨厌臣妾,也要做的天衣无缝,给臣妾一个好的名声。至于那些妃子们是不是传出去,只是他们的错误。其实您在背地里,乐得见她们将臣妾置于无尊之地。”

“可是皇上,这样做对您有什么好处?”繁锦微微一笑,“臣妾是不在乎这些,反正关系已然如此。可是您呢,您对臣妾的反感如此之大,就不怕将安府失火一案牵扯到自己身上来么?灭安家不成,所以记恨当朝皇后。陛下,这样的理由不是说不通的。”

“那你那意思,今日惩罚郁嫔还是为朕所着想?”景杞眼眸里的幽暗慢慢加深,渐渐调制成极其诡异的探究之色,“是为了保朕名声?不让众人将安家失火一事的线索引到朕的身上来?”

不等繁锦回答,景杞突然倾身,用力握住繁锦的手腕,用力到仿佛想将她捏碎在自己手里。他的眼神阴鸷,暗红的烛光掩映之下蒙上一层令人惊惧的光,“朕想知道,既然知道先帝旨意,那日在宸王府,为何不从了宸王?那时只差夫妻对拜最后一步你们便能成为夫妻。若是从了宸王,依照先帝天子当娶安女的旨意,你依然是皇后,而宸王则是夏唐帝君。”

“反而朕,会什么也不是!”因为用力,景杞的指甲泛白。每一个字眼,都像是咬牙恨出,犹如她是一个他躲避不及的猛兽,几近要崩溃他的所愿所想。

“臣妾只想报仇,却不想误国。”繁锦看着他的阴鸷,眉间的拧蹙反而和缓,“家仇只是面对一个人,而误国却要面对天下。”

那日在王府宴上,王家少爷王子华告知她与繁素说皇上与宸王亲临,她们需要表演乐艺面君。也是这么一曲《春雪》,他们表演过后,却因王家不能合理向景杞解释自己的身份,跪在地上不能平身良久,等到景杞喊起的时候,她的膝盖已经受伤,平白无故的,直愣愣的栽倒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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