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张初言很清楚母亲口中的他是谁,她点点头,“他救过我一次,他说这个戴着保命的。”

母亲点点头没再问下去,为人父母只要子女平安就好,管他是谁呢,她只要她的言言能好好的。之后的几天,张初言总是梦见那个背影,睡得很不安稳,张铁柱从吉林赶回来是一个周后的下午,几个小伙子一同吃了顿饭,喝了些酒才回家。

上元佳节,张灯结彩,比新年那天还要热闹上几分。张初言一早就收拾好打算去镇上玩,中午吃了饭就坐上了去镇上的车。她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车开得不算快,窗外的不时有一抹红飘过,那是途径了有人户的地方。看了几分钟,头有些晕,她靠着窗户闭上了眼。

半路上,有人上车,鸭舌帽压得很低,让人看不清面貌,他径直坐在了张初言旁边的位置。等张初言再次睁开眼,外面的天已经要开始黑了,可车依旧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车上的乘客也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并且一点也不慌张。

张初言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五点了,按道理一个小时左右就可以到了,她是一点多上的车,怎么可能还没到。

她握着手机的手已经开始出汗,旁边的人慢慢转过了头,张初言只瞧见他的下半张脸,算不上锋利,却也是棱角分明,唇色很艳,鲜艳。

“喋喋喋喋喋。”他的嘴角裂开,发出奇怪的笑声一根手指从他的嘴里掉了出来,他看着地上的手指愣了两秒,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

张初言坐在位置上不断地发抖,她看向其他乘客,其中一个脖颈处有一个明显的咬痕,其他的都是垂着脑袋,毫无生气,透过后视镜,就连司机的脸也是惨白的,只有袖口垂落在方向盘上,而窗外的景色也在此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哪里还有什么路,黑压压的一片,更像是黑夜行驶在一条河中。

张初言一边盯着眼前的人,一边去拿手机,正要打电话,手机却落到了地上,她伸手就要去捡,可自己的位置是在里面,路已经被眼前的人挡住了。

“我、我要——”张初言语无伦次的说着什么,“啊!”

她猛地推了一下眼前的人,对方显然是没有防备的摔在地上,张初言借此机会捡起手机又去推车门,可无论她怎么用力,车门都纹丝不动。

“我帮你。”身后一个声音传来,那人从地上爬起来,慢慢走向她。张初言往后跌了两步,见他走到车门前,一脚就将门踹开,一霎时大水从外涌进来,一口水呛进呼吸道,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将口鼻封住,窒息感直达心脏。

眼睛也仿佛有重力压住,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求救,求生欲此时化作了铺天盖地的恐惧包围着她,眼睛好像能睁开了,她看到一只纤细的手伸向了自己,便也努力的伸着手而去,最后那只手拽住了谁的手腕,她没感受到手腕上有作用力,可那只手明明拽的那样紧。

强大的水压将全身扯得很疼,水打在手臂上,火辣辣的。再次睁眼眼前是一片白,要死了吗,张初言这样想着,可是她还这样年轻,她还盼望着长命百岁。

最后,张初言想到了那枚印章,她想伸手去触碰,可距离太远了。

“本台报道最新消息,昨日从丰禾村前往落霞镇的一辆大巴沉入河中,无一人生还,据调查,司机刘氏酒后驾驶导致。”

“不可能!一定是言言贪玩,才没回家的。”

张铁柱夫妻二人看着电视上报道的新闻,不错过一点细节,他拍了拍妻子的后背,“没咱们女儿的尸体。”

张铁柱死死盯着电视屏幕,警方通知家属认领尸体,所有人都对应上了,可见里面是没有张初言的,他的女儿不会轻易死的,有神明护佑。

他没有再去找张清和,立刻买了一张票,当晚的飞机,准时无误降落在那座雪山之下。远处的点点星光让人看不清雪山的容貌,可张铁柱依旧准确的判断出了它的方向。一个父亲可以为子女做到多少呢,人潮喧嚷的机场,他的膝盖落地的声音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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