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蛀虫（1 / 2）

送别了梁小武，徐文山返回了小院，点上烛火，摊开了那堆厚重的账本，心中已有了计较。

流水账虽简单直观，但缺乏对账目平衡的控制，极易给贪污者留下可乘之机。

若是小额贪污，无论查核多严格，都无法避免。

毕竟货物也不可能仔仔细细的清点，只能大致估算。

一来二去，就有了可乘之机。

但人的欲望如同高山滚石，一旦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当小额贪污变成了中小额，中大额，一次两次，变成了三次四次，那么再隐蔽，也无法掩盖。

徐文山先是从最基础的账目开始，将每一笔收入和支出都按照复式记账的原则重新分类记录。

在流水账中，每一笔交易只在单一的账页上留下痕迹，而在复式记账法下，则需在两个或更多账户中同时反映，形成相互验证的机制。

这不仅要求账目更加细致，也使得任何企图篡改或隐瞒交易的行为都难以遁形。

随着时间的推移，徐文山很快就从复式记账法中得到了结果——借贷双方账户总金额对不上。

但可惜的是古代没有电脑，无法借助数据计算中心，这复式记账法用起来也就麻烦了很多。

哪怕知道总数有错，也只能分段排除，看看究竟是哪里有问题。

随着复式记账法的分段层层推进，徐文山开始注意到一些微妙的异常。

随着原本杂乱无章的账目逐渐呈现出规律，这些差异开始汇聚成一条清晰的线索，指向了某个方向。

徐文山发现，有几笔支出在流水账中被轻描淡写地带过，但在复式记账的视角下，却没有相应的收入条目来平衡，这显然违背了会计原理中的“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的规则。

另一处则是收入记录中出现了重复，显然是有人为了掩饰某次的大额支出，而故意添加了虚假的收入条目。

查清楚问题的出处之后，徐文山松了一口气。

明天先把这些问题给总账房看一遍，看看他怎么处理。

如果这几天个贪污的人和总账房没关系，那自然最好。

如果只是一个人有关系，可以买个人情。

但如果全都和总账房有关系，那就得立刻去找梁小武，找虎哥这位靠山帮副帮主了。

有了谋划后，徐文山收拾好了账本，吹灭了烛火，躺在了床上准备入睡。

临睡前，徐文山习惯性的打开了面板瞟了一眼。

【武学加点面板】

【当前武学：无】

【当前点数：0（5%）】

“今天也依旧只加了百分之二的进度吗？”

徐文山有些意外。

不过仔细想想，倒也在情理之中。

账房副管事的伙食只是更精细了一些，更好吃了一些，而营养方面，倒是并没有超出多少。

“我记得梁小武说过，练武的时候，帮里是会提供特殊的大药辅助强身的。”

徐文山思索着。

或许，等明天喝了大药，武学点的凝聚速度会再度提升一截。

第二天清晨，吃过早饭的徐文山如昨天一般，来到了账房。

账房里也就他和总账房两人吃饭是由帮众送过来，其他的那些账房先生和账房学徒，都是离开账房去食堂吃的。

所以，中午是有和总账房单独相处的时间的。

在风平浪静中，上午很快就过去了。

当账房先生和账房学徒们离开账房吃饭，只留下他和总账房时，徐文山拿着有问题的账本，起身来到了李天乐身前。

“查出问题了？”

李天乐瞥了他一眼，随口问道，“还是说，有看不懂的地方？”

“嗯，有几个地方，似乎是有问题。”

徐文山开口说道，“布庄上个月三日，十七日，二十九日的账目可能问题，青楼上个月十五日，以及药材铺上个月初一，三十的账目，都存在明显的异常。”

倒不是说，整个靠山帮的账目，只有这些问题。

而是说，他只查核了几个账本，就查出了这些问题，上个月的账目，没查核的还有很多。

“让我看看。”

李天乐神色凝重，稳稳接过账本，准确翻至徐文山所指之处，开始仔细审查。

未知问题所在时，即便仔细检查，亦可能无果而终。

然而，若已知问题所在，只需粗略浏览，便能轻易辨识异常。

带着答案寻找问题，往往能迅速定位问题所在。

“确实存在蹊跷，”

最终，李天乐缓缓点头，“但要确切查明错误，还需对照其他月份账单，以及核实仓库内货物数量。

“要通知副帮主吗？”

徐文山问道。

“自然，”

李天乐毫不犹疑道，“贪污无小事，更何况，这里面可能涉及一笔大额贪污。”

闻言，徐文山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些人都和总管事没牵连。

不过，李天乐，李虎，一个是账房总管事，一个是帮派副帮主。

或许，和总管事有亲戚的，其实是李虎这位副帮主？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以后就可以大胆查核财物上的贪污，而不怕被人报复了。

“小徐，你很有天赋，若是你干的好，等过个一年半载，我把总账房的位置让给你。”

李天乐放下账本，看向了徐文山道。

“多谢总管事赏识，”

徐文山闻言，心中涌动着一股暖流，“我定不负您的期望，为帮派肃清财务上的任何不正之风。”

吃过午饭后，梁小武适时赶来。

“是小武啊，你来的正好。”

李天乐当即开口，“你和虎哥说一声，让他来账房一趟，有要事找他。”

“啊？”

梁小武愣了下，随后点头，“哦，好吧，我等会和他说，不过总管事，有个事我得和你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