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酬宾广告11(1 / 2)

早上路过值班室,报纸还没到,虽然这几天想从上面看到自己所期待的某个信息,但也没做多大指望,毕竟事情才过去三天。而出现在他眼前的这份《正刚报》恰恰的被翻到杂七杂八的启事通告广告类的第三版上,且他第一眼便看到了一则酒店酬宾广告,或许是某种心灵感应吧。广告的内容正是自己所期盼的某则信息,虽然只是瞟了那么一眼,尚不十分确定。

他弯了弯腰顺手拿起报纸说:“报纸我拿去看了啊,你们接着聊你们的‘工作’。”

他有意含蓄地刺了这么一句,就是为了这俩尴尬之际不会阻止自己离去,但沈晗仍追问了一句:“潘队长没恼吧?”

吴岩边往门口走去边说,他敢。这样的影射,沈晗是无话可说了,而梁尚乾更是巴不得他快滚。刚才沈晗来开门时,他看见她的手背红着,估计是被梁尚乾握在手心给捏的。

迫不及待地下到二楼,吴岩一进入办公室便把门从里面给锁死了,冲到茶几前把报纸往上面一铺,屁股一边往沙发上坐去,手里一边翻开报纸第三版,刚才看到的那则广告清晰地逼入眼帘:富华大酒店开业五周年庆典,餐宿七折酬宾,礼送小点心和酒水。

时间为明日,恰恰是元宵节。五周年对应下午五点,七折对应三,小点心中的“点”是个圆,酒水的“酒”对应的则是九。就是它了,明日下午五点,309号房间。

三天来吴岩一直压抑的内心终于得以某种程度的释放。两年前,李维生正是通过一则如这般的广告把自己唤醒。那是自己跟随梁尚乾“入主”特工总部不久,而自己在打入军令部二厅的两年间,上面一直没这么做,主要是那时的自己只是一般的内勤文职人员,没唤醒的价值和必要。那则广告现在还被他当做纪念品躺在他的抽屉里,内容大致相同,地点、时间点和房间号不同而已。

轻吁一口气的吴岩在平复了略有些激动的心绪后,有个疑问立刻涌上心头。上面联络自己的时间似乎仓促了些,既然发布这样一则联络信息,说明上面应该知道了三天前发生的三元路惨剧,若无必要,理应不会如此着急联络自己,急的应该是自己而非组织。但不排除另一种可能性,组织上或许急于获知叛变者的准确信息情报。这样的一个高层会议,若非**出卖,断不会发生老窝被连锅端的劣**件。

是这样的吗?一想到这里,吴岩脑海里便浮上了周纲堂的那张脸。如此一个看去坚强抗打的硬汉,会否与梁尚乾所料于一瞬间倒在儿女情长上面?这两天并不见特高课那边有什么大的动作,黄金八小时起效了,是否说明周纲堂这个武汉地下党的二把手会被特高课弃如敝履了?从黄茂德的交代中,三元路之战,武汉地下党的几个重要干部,包括周纲堂这个敌工部长在内,主管情报、行动工作的两个主要干部和三镇的三个大组长均被一网打尽,就如同一个健康的躯干被抽取了骨髓陷于瘫痪。而黄金八小时之内,地下党一定获知了三元路惨案的消息,所有站点均会在第一时间撤离隐入地下,这是肯定的。那么叛变后的周纲堂还能起什么作用呢?特高课断不会把一个废柴给供起来的。

可是,这里面有个疑点,如果周纲堂变节投降,特高课为何不将这一消息通报特工总部知晓,毕竟没有梁尚乾的“金点子”,周纲堂也不会叛变,礼数上,坂相忝是不是应该至少在电话上通报一声,起码的礼尚往来嘛。

楼梯口那儿有个拖沓的脚步声朝这边走来,是一向吊儿郎当的老潘特有的风格,吴岩连忙跑上前去把锁栓扭回原位,屁股刚在沙发上落座,“嗵”的一个脚尖踢门声响了起来,这就是老潘惯用的“我来也”的通报声,好几次气得吴岩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小子有种试着这样踢老大和几位处座的门给我看看。老潘痞笑道,那我岂不是有病?这是你小子的福分晓得不,别人还没这个待遇呢,或者耍赖皮地说,老子踢了你能拿老子怎么样。

吴岩确实拿他没办法。

门被从外面扭开了,露出老潘嘴角叼着一支烟的脸,一句“在干嘛呢”,大刺刺地走了过来在吴岩身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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