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乱花渐欲20(1 / 2)

一清早,所有站点的信息均反馈到了路大鸣这儿,周纲堂已知或未知的各站点均未出现任何异常现象。周纲堂去了武汉后,路大鸣相应地调整了一些站点,这属于一种常规防范手段,但有些站点建起来不易或出自生意经营上的考量,不是说撤就能撤的,这部分站点占了相当的比例。

做一个假设,若周纲堂叛变投敌,第一时间应该控制住他已知的的各站点,这是他投靠日本人邀功请赏的资本,除非他十分笃定自己的叛变行为不为组织所察觉。他要的不是这些基层组织,而是直指南京区首脑机关,他需要的是大功奇功,能让日本主子刮目相看所倚重的肱股之臣,而非一个泛泛的降者,这与他近年来一直担任相当一级的领导有着本质的内在关联——不愿屈居于人之下。

在与宗昊交流了自己的看法后,宗昊表示认可的同时,安慰路大鸣说,这里面也不是不存在另一种可能性,既然上面无法确定,兼之缺乏足够的信息量,周纲堂或并没有叛变投敌,是哪里出了茬子或误会。

路大鸣连连摇着头,不置可否。凌晨四点钟的时候,他让宁小菲给南方局去了一纸电文,欲获知周纲堂叛敌的相关细节,到现在也没个回音。

那他就只剩一条路了,傻等周纲堂联络自己。宗昊的警戒人马已经派到了方圆两公里之外,一旦出现异常情况,这个重要据点也就不复存在了,路大鸣剩下就一件事可做,无论花什么样的代价,也要把周纲堂的一颗脑袋留在南京。

办公室的地板被路大鸣沉重的脚步几乎拖出了槽子,竟而几次拿起话筒又放下,唯恐电话这时候出了毛病。曾经有两个生意伙伴的电话打进来,他立马让对方挂了,说自己在等一个重要电话,那种煎熬苦不堪言。

十点四十分,终于等来了电话铃声再次响起,路大鸣让它响了四五下才拿起话筒,直觉这个电话应该来自周纲堂,从武汉坐飞机过来,这个点应该连酒店都订好了。

他刚“喂”了声,话筒里立即传来曾经十分熟悉且亲热的周纲堂惯常的爽朗声。

“姐夫,是我呀,没想到我会打电话过来吧,一年多没见面了,想你呀。”

“你在哪?”这是路大鸣直觉的反应。

“你猜。”

“我忙着呢,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刚到南京,东西一放下,就想马上见到你和我姐。”

“你怎么会突然来南京的?私事公事?”

“应该说是公私兼顾吧,主要是找你讨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这么急,还得千里迢迢跑了来。我未见得有哦。”

“你没有的东西我又怎会张口。中午你过来吧,东方大酒店303号房,我请你吃饭。”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宴无好宴啊。我处理一下手头的事,争取十二点左右赶过去。挂了。”

路大鸣必须尽快结束与周纲堂的通话,放下话筒的手在微微颤抖,靠在房间门框上的宗昊见了,立刻问:“老路,什么感觉?”

路大鸣用左手使劲捏着刚才拿话筒的右手,尽力平复下来,颇痛苦地说:“很不祥的预感。无论什么样的理由,作为武汉地下党的二号人物,在这个节点岂能只身前来,除非有第一**或南方局的授权。据我所知,武汉的第一**林亦名正在延安接受审查,他胆敢绕过南方局,便是有十足的信心,自认他的叛变投敌目前不为外人所知,他要给我南京区一个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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