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开 战108（1 / 2）

蓦然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的周纲堂平复了一下心绪走到何智猷的身边，弯下腰放低姿态貌似真诚地对他说：“老何，请原谅我当下心情之恶劣，唐突了。浅北之死朝野震动，日本人认定刺杀者就在特工总部内，催我尽速破案，设想一下，我若不假定一个目标对象，你告诉我，这满地荆棘我当如何下手？”

就在何智猷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尴尬之际，周纲堂已然自问自答道：“惟今我必须假定这把枪就在老潘或吴岩手里，假定杀浅北者必在他二人中方有所突破。然我并非凭空杜撰或捏造，而是有迹可循，那么我为何不抓住这有限的线索查下去？”

见他态度如此坚决，何智猷便只得附和道：“周副主任所言极是，目下似乎也唯有这条捷径可走。”

两人间的密会到此没有继续下去的意义了。黄茂德送何智猷到水边看着他登上船娘的小艇后返回烟雨阁，伫立在窗口前的周纲堂一张面孔冷峻得让人害怕，还未等黄茂德站定，他忽然一个转身盯着他，直看得他心里发毛。

“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什么？”黄茂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此去将意味着与梁尚乾开战，我或者加上你将与整个特工总部为敌。”

“我没什么，但你得想好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你这是在自断后路。”黄茂德面色平静淡然道。

“我又何惧？三天前那一刻，里面的人哪怕有一个肯站出来，事情绝非会演变到那样一个地步，这笔账迟早要跟他们算。”周纲堂的声音像从地府里往外冒着。

“周副主任，那天我……”黄茂德欲辩解，周纲堂一个挥手。“我说的不是你。你既然想好了，那我们走便罢。”

登船上岸，黄茂德和周纲堂前后两辆车直驶康明路特工总部。前面即将拐进康明路，黄茂德的车突然拐向另一条路，觉着不对劲的周纲堂拿起步话机问他为何不走前门。黄茂德答，前门关了。周纲堂追问一句为何。黄茂德稍迟疑后说出了点状况。周纲堂对司机喊了声停车，接着问黄茂德到底怎么回事。黄茂德不得已说，有人捣乱，我们走后门，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大概猜出是怎么回事的周纲堂说一声那就走吧，跟在了重新启动的黄茂德车后。车子在离着后院还有段距离的路边停下来，沿路停满了总部的各类大小车辆。下车后的周纲堂沉着张脸走过去，心情愈发郁闷。从楼后进入楼内，从一楼直至三楼，所有遇见周纲堂的人，均不知该对他说些什么停下脚步默默地对其行以注目礼或垂首礼，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让他自己去体味。

上到三楼的周纲堂本欲进办公室的，顿了顿脚奔了天台，探头往下一瞧，紧闭着的大门口垃圾堆成了一座小山，隔着不远的周淑雅罹难处则摆满了大小花圈和黄白菊以及许许多多不知名的小野花。黄茂德从他身侧看过去，他阴郁的面孔上竟浮上些许释然的浅笑，是因他的姐姐周淑雅死得其所吗？

转过身来的周纲堂看了眼手表，两点二十分，走下天台的他便直奔梁尚乾的办公室，敲了敲门，传来梁尚乾慵懒的声音：“进来。”

周纲堂推开门走了进去，靠在沙发上的梁尚乾小憩过后尚未完全醒转过来的一双眼睛蓦然一下睁大了，立刻起身迎上前来，一边朝他伸出手一边殷切地说：“哎呀，周先生啊，怎么如此着急就来上班了呢？事情都办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