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一、冰释前嫌111（2 / 2）

王居林摆摆手，看着党怀英和耶律撒八，却对范如山道：“我有几句私话同辛公子讲，你俩且在外边等候。”

辛弃疾见他眼神慌乱，脸上有泪痕，不像是为了傍晚之事，他略一思索，对党怀英道：“党兄，你和耶律撒八先回避片刻，如何？”

党怀英拱手告辞：“夜已深，我索性回去睡觉。你我明日再聚。”

室内只剩他二人时，王居林一把攥着辛弃疾的手腕，激动地说道：“辛公子，大**府房屋位置布局，你可清楚。”

辛弃疾想起上次是他劝说自己去那儿当仆人，避免了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烦，点头说道：“非常清楚。”

“那——”王居林面带犹豫之色，似乎有难言之隐。

“王老爷子，此时房内只有你我二人，有话不妨直言。”

王居林长叹一声，哽咽道：“老夫求公子能带我去大**府。”

就为这事？

辛弃疾问道：“王老爷子与李谦相熟，为何不让他带你去呢？”

王居林摆摆手，叹道：“不能见人，必须偷偷去。”

进出**府是何等危险，自己熟悉那儿家兵守卫的作息规律，每次出入，尚且战战兢兢，唯恐走错一步。若是带了他，只怕易入不易出。辛弃疾站起身，在房内缓缓走动，他知道王居林是没有办法，才求到自己这儿。若是直接拒绝，伤了他老人家的心，非己所愿。

辛弃疾细看王居林，见他不停搓手，一脸焦躁不安之色。心中狐疑，自己见他两次，都是一种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大将风度，有什么事能让他惊慌失措呢？

除非是天塌了！

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随便答应和拒绝了。他沉声问道：“老爷子，能否跟在下说句实话。你去大**府，不是要刺杀完颜宗煦吧？”

“不、不、不，你想岔了！我是去——”话到嘴边，王居林又咽了下去，“辛公子，此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日后若是方便，我再告诉你，如何？”

“大**府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不管是进，还是出都要冒着生命危险。我倒不怕王老爷子食言而肥，只是怕万一有差池，您即便想告诉我，我也无福听到！”辛弃疾不想稀里糊涂地去送死，他必须要搞清楚原因。

王居林听罢，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如同木雕。

辛弃疾知道他权衡，也不催促，静静地等待。

过了片刻，王居林突然睁开眼，站起身，一脸肃容，面对大**府方向，撩起衣衫下摆，扑通跪倒在地，哽咽道：“臣，王灿遥拜陛下，情况危急，已是万不得已。不得不将陛下行踪吐露，望陛下恕老臣欺君之罪。”

他三跪九叩，施行大礼。面容凄切，举止虽缓，却娴熟至极。

“老爷子，您这是……”辛弃疾看呆了，暗想，这种礼仪绝不是跪拜大金皇帝的，莫非有其他皇帝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