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节96(1 / 2)

就冀南而言,在那样的特殊历史背景下,姚骥能够做到这一点,比较起铁了心当汉奸的田文启、黄老三之流,应该说已经是非常难能可贵了。加上姚骥与宋家的特殊渊源,李云霞认为,除非万不得已,能够不动姚骥的地盘,特别是北海,就最好不动。

衡阳、河间与北海则是完全不同的两码子事。

打击齐燮元、庞炳勋这样的汉奸卖国贼,抢夺他们的地盘,李云霞无所顾忌,岂会手软?巴不得一击致命。侵略者和协同者,她在冀南几年的抗日作战经历中,见得太多了,同样憎恶,必欲彻底铲除。所以,她对付那些曾经的铁杆汉奸所采取的手段,从来就不循常规,无不用其极。

确实,打河间与打衡阳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利弊参半。

同时打河间与衡阳,两地距离也比较远。李云霞认为兵力过分分散,不可取。

毕竟,同时打河间与衡阳,不同于当初同时打肃宁与涂县。

同时打肃宁与涂县,两地相距不远。当时,尉迟真“东出挺进纵队”还处于半隐秘状态。尉迟真“东出挺进纵队”的部队素质、真正战斗力,甚至准确人数多少,对手与自己都不是十分了解。双方都只有50%的把握。正因为如此,才有可能出奇兵,克敌制胜。

河间、衡阳两地相隔距离较远。女兵旅如果要同时发起两个战役,战线过长,无论是兵力部署、后勤保障等等,都非常不利。只能是两处单独作战,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相互彼此配合,与打肃宁、涂县完全不同。何况,守军不仅早有准备,还都已经大量增兵。并且,什么防守、增援等等,应该说,都已经有了应对预案。

如果单独打衡阳,或许,守军了解女兵旅,还不一定就了解尉迟真及其“东出挺进纵队”的实际情况,或多或少还有出奇兵的可能。问题是,敌我双方没有交过手,相互不了解;若是单独打河间,守军对女兵旅、尉迟真“东出挺进纵队”已经有比较充分的了解。交战双方实力都摆在明处,决胜只能通过战场。无疑,对双方指挥官能力、部队的准备情况和真实战斗力、后勤保障、对地形地物的合理运用等等决定因素都是一个不小的考验。其中,还得或多或少有一些运气成分。

现实就是如此,不能同时打衡阳、河间。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选择一处影响大又比较容易突破的地方,一举拿下,静观对手出牌再做决定。

正所谓:以不变,应万变。

以第三十一团团长宋云辉、宋芳、赵赟、杨冰惠、令狐燕等人为首的一派,坚决反对同时发起“衡阳”、“河间”两个战役。也不同意打北海。她们主张,集中力量打一处:河间。

理由是,已经在肃宁战役、涂县战役中,对庞炳勋部队的战略战术、指挥官风格、部队战斗力等等,都已经有所了解。基本达到了“知己知彼”的程度。何况,社会舆论已经认定庞炳勋集团仍然在大规模庇护日本侵略者。老百姓对此,深恶痛绝。支持保五师女兵旅打击庞炳勋集团,在社会舆论、老百姓支持方面,占有非常大的便利。此外,女兵旅可以全歼庞炳勋最精锐的李默定机械化旅,对庞炳勋所有部队,在心理上,已经起到了震慑作用。无论在士气,还是心理上,占据了绝对优势。女兵旅继续打击庞炳勋集团,所有人,包括社会舆论,都会认为理所当然,支持女兵旅的行动。借东风,正是拿下河间,威逼庞炳勋老巢保定、廊坊最好的时机。

以骑兵第一团团长林玉英、许玉珊、冷剑玉、王琼为主要骨干的一派,既反对同时发动“衡阳”、“河间”两个战役,也不同意打北海。她们认为,与其打河间,不如集中力量打衡阳。理由是,打下衡阳,自然就完成了与沧西、沧北连成一片的战略目的。形成进可攻,退可守的局面。还尽可能避免了女兵旅孤军深入嫌疑。在战略上,同时兼顾冀中、豫东北、晋东南。造成的影响,一点不亚于继续向冀中腹地推进。

四种意见,大多数人赞成宋云辉和林玉英两种意见,另两种意见的支持者遂撤销自己坚持的意见,转向支持主流两种意见。

嘿,两种意见又是一个基本持平局面。

李云霞悄悄把杨飞云、黄素英叫到外边,征询她们二人的意见。黄素英赞成宋云辉的主张,打河间。杨飞云则赞成林玉英的主张,打衡阳。俩人都很想听听李云霞的意见。李云霞只是不置可否,笑而不做正面回答。

原本只开半天的高级军官会议,双方互不相让,争论的激烈程度也是十分罕见的。从大会一个个发言,到两种不同意见分堆争论、辩解,整整争论了一天,延续到了吃晚饭还没有一个结果。

这在女兵旅历史上,恐怕也是第一次。

女兵旅所有人都希望听听旅长李云霞的意见。

李云霞并没有表明自己的观点,而是让情报处长肖丽秀将掌握的衡阳、河间两地的情况向指挥官们做一个比较详尽的介绍,帮助大家进一步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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