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与斧之歌(四)（1 / 2）
什么？我的母亲，这句话瞬间把艾伦的回忆带回了童年，带回那个阴雨连绵的三层小楼，童年的瑞威尔仿佛总是在下雨。
他的童年只有剑，剑术老师，他穿着皮革的靴子一个人在草坪上挥舞长剑，玛丽嬷嬷，还有雨水和草坪上的刻苦，父亲很少来看他，他知道母亲是什么，在书上，在卷轴里，在传奇小说里，在仆人们交谈的字里行间里，玛丽嬷嬷总是抱着他叹着气对小艾伦说
“可怜的小公子，从没见过妈妈。”
艾伦从没觉得这有什么可怜的，直到有一天艾伦在大街上看到，一位贫穷的小孩被一位女子幸福的抱着，那小孩是那么的幸福，他开心的抱着自己的母亲走在满是烂泥的大街上，但就好像拥有全世界一样，哪怕艾伦穿的衣服甚至够买下那母子二人的性命，但年轻的小艾伦明白那是他换不来的幸福。
所以他去问父亲，他的父亲欣然的告诉了他
“我不知道你的母亲在哪儿，她是我在北方游历时候赌场认识的，她身材很好，比我大几岁，眼睛里带着火焰....”父亲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哽咽
“她是我的挚爱。”
艾伦回忆父亲对母亲的描述的时候发现面前这个女神——或者说刚刚的小女孩的身影开始闪烁，然后恍惚间她的身影变成了一个性感的中年女人，有着深邃的眼窝和鼻梁。
“停下！”女神说到，一边轻轻拽住艾伦的耳朵
“我可不想以一个中年女人的形象出现在我儿子面前，停下你的回想。”
艾伦停下了回想，女神的身影不再闪烁，变回了精灵一样的少女，她松开了艾伦的耳朵，然后把测过身气鼓鼓的把翘着的小脚放在了艾伦的腿上。
艾伦咽下一口口水。
“这...”
“闭嘴，你心里挺多疑问啊小子。”女神有点皱起眉头。
见鬼，她怎么皱眉的样子都这么美？
“每个神明有着千种相貌，祂们出现在祂们信徒面前以祂们信徒以为祂们的样貌所出现。”
“所以我要觉得你应该是个男人，你就会变成男人？”艾伦发问。
女神扬起一边眉毛轻轻用脚踹了他一下。
“哈，我看你倒遗传了不少你爸的幽默是吧？”
艾伦在这种环境下难得放松起来，他看着女神放在他腿上的脚犹豫着能不能碰一下，那沾着泥土的洁白小脚让艾伦想起了那个小女孩。
“想摸就摸吧...不过，孩子，我叫你来这是有事的。”
“是么，我还以为你只是突然想起我来，然后决定要来弥补我缺失多年的母爱的。”
艾伦打趣声音里难得带上了一丝哽咽。
她轻轻的打了一下艾伦的头，几乎称得上是爱抚，声音中却带上了悲伤。
“我的孩子，我很抱歉，我没法陪伴你长大，至于母爱....”她眼神仿佛像透过时空看向未来，“你会找到代替品的。”
她顿了顿，接着张嘴
“作为神明，我只能默默的看着你，我知道你5岁的时候帮家里的金毛犬顶罪说自己撞破了花瓶被嬷嬷打屁股，我看着你沉迷在卷轴里无法自拔，我知道你最喜欢的传奇故事是英雄提亚特，我知道你有一次假装自己是提亚特兴奋过头把家里的水晶吊灯打坏....看看你，你成为了一个多么强大的剑客，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孩子，我没法把你爸救出来，现在不是属于我的时代，神明不得直接干涉人世间，哪怕能把你带到这里，也是因为你通过了考验...”
“考验？”
女神伸出手把艾伦的脑袋抱在怀里，不让他张嘴打断她讲话，艾伦顿时感觉被茉莉的清香和柔远包围，见鬼，艾伦心想，别胡思乱想，这是你妈。
“是啊，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快把我的脚放开....你们家的男人都一个吊样...”
艾伦倒是感到女神的脚在他手里动了一下，但没有抽走。
“言归正传，你救了那个小女孩不是么？我的孩子，那个你在下军营碰到的女孩，那是我的化身，你懂的，神明总是化身在人间考验人们，你很缺钱，但你还是为了保护一个孩子付出了努力，这种纯洁和高尚的举动具有力量，再加上战争要开始了，瑞威尔的国运正在摇摇欲坠，这个世纪的命运马上要开始显现了，再加上你，我的孩子，你马上要迎来你人生的重大转折了，多种因素共同作用下，我才能勉强跟你说上几句话。”
艾伦，眼眶有些发湿，他正被他多年不见的母亲抱在怀里，他不想管这个少女叫妈，可她话语中传来的担忧和爱意被艾伦听到了，他说，难得带上点委屈，她想他，艾伦卢帕斯也是有妈妈的孩子了。
“自从父亲进监狱之后，一切都变了....我不得不到军队任职，他们都欺负我，说我是没钱的贵族兵，军官们不待见我，士兵们也同样，谢谢劳伦斯叔叔是指挥官我才没被抓走，他们找不到罪证，但是不想放了父亲，他们告诉我，要我凑够一千万国王币来赎回家人...我干了很多错事，很多，很多...”
女神轻抚艾伦的发丝
“我都知道，我都知道...你父亲和妹妹的问题我无能为力...你也知道那女孩不是我的孩子，我的神力帮不上她，我在这是为了你，我的孩子，你必须做出选择。”
艾伦抬起头，女神那张美丽俏皮的脸上不再漏出笑容，远处传来一到隆隆的雷霆，女神显得异常严肃。
“听着，我快没有时间了，那雷声是给我的警示...他们不想让我影响未来，但我说，去他们的！你才是我的孩子。艾伦，我可以直白的告诉你，你现在回到凯恩斯堡垒，你将拥有传奇的一生，我会给你我的祝福，幸运女神会一直照看着你，你将成为英雄，冠军，臂膀，将军，但这也是诅咒，我祝福过无数英雄，但英雄的一生也是悲剧的一生，看看大英雄忒修斯，他来到迷宫穿过迷雾，带着他战无不胜的长矛，勇敢的面对牛头人米陶诺，最后却因为粗心大意害得父亲自杀，孤独终老，相信我，孩子，英雄的一生只会是悲剧。”
女神低头看着艾伦，眼神中充满了艾伦读不懂的情绪，仙境的圣光照到女神的脸上撒下一阵看不清的迷雾。
“每个人都应该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机会，命运女神有三位，这也对应着神给每个人安排了多种命运，决定你的命运是你的选择，而不是其他。”
“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
女神说，她的眼中爆发出金光，看起来庄严的像一位天使，声音又那么的悲伤，她指指周围，堂堂地说，
“你不知道这是哪儿？这是天堂，是极乐世界，是我给我的信徒准备的最好的结局。”
她伸手指向远处的山坡，翠绿的山坡美的像是油画，几乎算的上是不真实，哪里有一些穿着华丽的人在河边野餐欢笑。
“他们都是我的信徒，大多是赌徒，有的是国王，有的是英雄，他们死后来到这里享受极乐，而我现在给你这个机会，凯恩斯卢帕斯，现在选吧，我可以告诉你，你命中注定在人世间能掀起风暴，但请留心倾听一个母亲的话语吧，那样的命运将代表着苦难，现在你可选择留下，留在幸福之岛，留在幸运之岛，享受极乐，你将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现在选吧，我的孩子，你不知道你面临着多大的荣幸。”
艾伦定定的看着女神，远处微风拂面，空气中传来葡萄酒和成熟大麦的香气，远处的人们正在欢声笑语，只要艾伦点点头，他就能加入他们影响极乐。
女神这时握住他的手
“留下来吧，我会弥补我对你的缺失的...这会很有趣的，我保证。”
风吹在艾伦的脸上，感觉就像女神的轻抚，艾伦努力不让自己想歪，弥补自己的缺失？怎么弥补？是啊，这几乎没什么好犹豫的，多少人为了赢得上天堂的机会在人间苦苦挣扎而这机会就摆在他的面前，女神身上的茉莉花香正一阵阵传来，她柔远可爱的身子正挨着艾伦，这有什么好犹豫的，留下来，他香软可爱俏皮的女神妈妈会好好照顾他的。
艾伦抬头看向天空，云朵正悠闲的飘动，真想留下来啊，这是名副其实的天堂，这是一切伟大英雄史诗和勇猛的终点，就像女神说的一样
“这是伟大的殊荣。”
艾伦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他的命运要在这一刻被裁定了，他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但他就是知道，这是一个能颠覆一生的决定。
生存还是毁灭，做还是不做，这是一个问题，每个人都站在十字路口上下定决心，不管你是英雄，国王，伟人，又或者是乞丐，你都要对你的命运负责，做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