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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咱们回家!”

  苏景怎么可能拒绝这样的女儿?立刻满口应下,大人的恩怨情仇不过多浓烈,都可以另开一章,当下什么都没有孩子重要。

  回去的路上陈西川开车,一路上和可可说说笑笑,却始终没和她搭一句话,连眼睛都没瞄她一下。

  苏景明白,这是对自己愤怒到极点了。

  回到家,可可一直是缠着陈西川,就连睡觉都拉着他的手不放,唯恐他突然又消失了。

  苏景难得偷了个闲,轻轻帮他爷俩儿把卧室门掩上,坐在餐桌旁边喝茶边等陈西川。

  那是张橡木桌子,色泽光润,纹理清爽,当年逛家具城时她一眼就相中了,陈西川不知怎地那天居然有空,陪她一块儿逛,当下很有些看不上,说:“再挑挑吧,前面有水曲柳黄花梨的。”

  “就这个了!”她难得地执拗。

  陈西川没再劝下去,爽快地把卡刷了。他花钱向来大方,即便后来他们因为离婚闹到冰火不容,苏景还是要承认这一点的。

  餐桌上放了一套缠枝莲白瓷茶具,是她有兴致的时候淘的,细腻剔透,非常精美,沏的是老君眉,陈西川有些习惯像老人一样。

  卧室那边慢慢安静了,可可大概睡了,闹腾一天了,要不是陈西川在早就顶不住了。

  到底是父女连心,苏景从没见陈西川这样温柔过,他俩热恋时他都没这样待过她。

  陈西川是个粗枝大叶的男人,非常反感黏黏糊糊腻腻歪歪,她那时候言情小说看多了,折服于他那股子冷硬的男子汉气概之下,心甘情愿做他的小女人,过起日子来才知道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单向赴约的热情不可能无限地持续,人的一辈子那么长,经常风雨交加,非得两个人手挽着手才能熬过去。

  她这边胡思乱想着,卧室的门突然轻微地嗒了一声,陈西川出来了。

  苏景立刻放下茶杯,挺直了背,接下来必会有一场暴风雨。

  令人意外的是,陈西川并没有立刻雷霆大怒,他只是大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坐,一把扯开领带的结,脑袋重重地靠在椅背上。

  从苏景这边刚好可以看到滚动的喉结,铁青的冒着胡渣的下巴,然后是疲倦的脸庞,轻闭的双眼。

  陈西川用手指掐着两眉之间,非常劳累的样子。

  他鲜少在苏景面前这样失态,看来可可生病的事对他打击挺大。

  苏景胸口翻腾的剧烈的情绪一下子安静了,那些指责和抱怨不知怎地,一句都说不出来。

  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一个人能像她一样为因为可可牵挂痛苦,感同身受的话,那只有陈西川了。

  她默默地举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

  房间里非常安静,只有潺潺的茶水声,还有空气里淡淡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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