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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道理,你这老胳膊老腿的,我确实亲不下去,要亲也得找个小鲜肉,感受感受新鲜的肉体。”

  苏景停下手中的动作,眼睛微眯,无限向往的样子。

  陈西川果然被气得半死,哼哼了半天,最后粗声恶气地说:“关灯吧,赶紧做梦,兴许还赶趟!”

  苏景的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她以前怎么不知道怼他是件这么酸爽的事?

  当然,如果她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打死也不会逞这口舌之快。

  苏景睡不着,马上就倒计时了,曲折疲惫的一年很快就翻页,新的一年会待她温柔一些吗?

  她躺在黑暗里刷手机,现在大伙儿拜年连电话都不打了,都在微信里复制粘贴着差不多的祝福语,不跟风还不行。

  然后是抢红包,苏景在家族群、同学群和同事群里跟着热闹了一番,一会儿抢一会儿发,再看看大家发的俏皮话,也算是过年了,云过年。

  陆昊游一直没有动静,他在礼节方面向来周全,必定是生她的气了。

  有那么一瞬,她犹豫着要不要先发一条给他,过年嘛,马上又按下了冲动,如果他正在做决定的边缘摇摆,这个扰人心神的短信就不仁义了。

  眼皮越来越重,她打了个呵欠,正准备关手机,一条信息突然跳了出来:能下来一趟吗?

  她的眼睛忽地睁大,心跳漏掉了半拍,是陆昊游。

  她飞快地回他:“现在?”

  “嗯,我在你家楼下!”

  疯了吗?她立刻打出一串激烈的问号。

  “我会一直等,直到你下来。”

  陆昊游反常地执拗。

  净胡闹,想一出是一出!她把手机往枕边一撂,她又不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躺了不到五秒她忽地坐了起来。

  陈西川已经睡着了,鼻息沉重。她觉得自己大概疯了,一个自己说甭理他太荒唐了,另一个自己却已经在套羽绒服系围巾了,还捎带对着镜子抿了抿嘴唇,镜里的女人眼睛亮得吓人,脸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

  太不争气了,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努力对着镜子露齿一笑,要笑得大方自然。

  陆昊然已经在楼下等了很久,空气冰凉刺骨,他的心却是炙热沸腾的。

  他爸妈好久没在国内过春节了,办完奶奶的丧事后留下了。

  今天大年夜,远近的亲戚,认识不认识的,都涌来了,家里高朋满座,觥筹交错,热闹得像菜市场一样。

  他先还跟着大家寒暄说笑,接受着各式各样的打趣,可慢慢地,一切突然觉得无味起来,屋里的人面目模糊,欢声笑语潮水一样在不远处澎湃,他却一句都听不进去。

  无可名状的孤独突然笼了上来,他坐立难安,胡乱找了个借口,开着车在空荡荡的街道漫无目的地乱转,车窗大开,寒风在他脸上发梢肆虐,微微有些疼,他这才略痛快一些。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像病了似地。

  直到他不知不觉开到了天河湾,这三个大字在小区大门上泛着幽幽的光,刺进她的眼里,他突然清醒:原来他想见她。

  这个念头一蹦出来就收不回去了,一径疯长,不可收拾。

  太晚了,他在她的楼下踌躇了好一会儿,还是拿出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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