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她与姜朔见不得光13(1 / 2)

戚师师耳根红得彻底。

她只听过女子初夜会见红,她与朔奴是第二次,昨夜与今早晨起时都未曾留意。如今看着那点血迹,戚师师想起昨晚自己隐隐的阵痛,想必是在那之后,叫被单上落了红。

他们二人都太过生涩,太过于笨拙。

思及此,戚师师面上又是一阵烫热。

更要命的是,此刻姜朔就立在房门口,对方俨然听见了她们主仆二人的话。戚师师抿了抿唇,绕开少年视线,面不改色地同茯香道:

“昨夜着了梦魇,翻来覆去睡不着,兴许是压到了伤口,将被单弄脏了。”

姜朔抬头,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

茯香满脸关怀,赶忙去唤府医。

戚师师刚想说一句“不碍事”,身形便被人轻摁在梨木椅上。她伤到的是左手,素日里也不大影响。简单一番上药包扎后,少女抬起右手,屏退左右侍人。

天色彻底放晴,今日阳光甚好,她推开支摘窗,于桌案前取了张素纸,练字以静心。

研了墨,笔尖吸满了黑汁,戚师师垂下眼睫,凝住神思,欲落下一个“静”字。

“啪嗒”一声,墨珠率先挣脱思绪,少女一惊,待回神时那浓墨已然染脏宣纸,氤氲成一团醒目的污渍。

戚师师心神不宁,搁了笔。

日影徐徐,像一只缓慢爬行的虫子,落在素纸边缘,又折出一道微微刺眼的光芒。

戚师师直起身,将宣纸扯开,心烦意乱地揉作一团。

适才被茯香发觉血迹的那一刻,她才感到慌张。

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仿若要大难临头的惊慌感,短短一句话,立马让她白了面色,心惊胆战。与此同时,莫大的后怕与悔意如潮水般袭来,铺天盖地,将她裹挟。

她又做错了事。

昨日,她就应该直接修书一封,让朔奴离开这里。

戚师师手指收拢,将纸团攥紧。

可昨天夜里,对方就这样跪在她床脚边,抚平她面上清泪,倾身吻下来。

那是一个温柔的,带了些挑.逗的吻。

只一瞬间,让她想起了年少时的爱人。

裴郎。

夜风盈满春帐,竟叫人吹得有几分沉醉。

起初,戚师师理智尚存,只将他当作裴郎,与朔奴交换着吻。她并不想再进行下一步,并不想再与朔奴发生其他不该有的事。她是主子,他是奴才,自己这样自降身份,叫她与朔奴都不会有好下场。

他们不会在一起,他们不应该在一起。

戚师师埋着脸,只抱着朔奴哭。

夜光交错,他不说话的时候愈发像裴郎。

哭着哭着,少女脑子里好似蒙上了一层雾。那雾气沉沉,将她的身形往下带。朔奴就在她耳边,一手托着她的腰,轻声安慰她。

他的声音很轻柔,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像是一阵风,将她耳颊拂生一片烫意。

她声音断断续续,快要哭晕。

就这样,春帐摇

曳,二人不知怎的又滚在了一起。戚师师晕厥过去的前一刻,隐约感受到,朔奴似乎在舔舐她的耳朵。()?()

她下意识想要推开他,想要拒绝。()?()

可嗓子眼里仿若被塞满了棉花,胳膊也好似被人灌了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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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使不上任何力气。()?()

时至如今,将近晌午之刻。

她的身子现在还发疼。

……

佩娘命人端来了补药。

一碗热汤下肚,戚师师仍有些乏软。她侧身躺至榻上,小憩片刻,忽然听见院外的喧闹声。

鸦睫轻抬,目光恰落于棱镜之上,镜中少女眉目含忧,心事重重。

与热闹的院外不同,寝阁内一片死寂,就连薄雾也死气沉沉。

半个月前,她还满心欢喜,一面期待着裴郎归京,一面为瑶雪阁添置过冬之物。

年关将至,天气一日日严寒起来。

戚师师唤来佩娘与茯香,让她们为瑶雪阁的下人们拨些银钱,置办些过冬的衣物。

过新年,总该是要穿新衣的。

因是年关将近,戚师师也一日日忙了起来。她仍穿着那身素净的衣衫,于戚府内奔走着大小之事。见她这般繁忙,佩娘担忧她身子弱、受不住,开口劝了大姑娘好几回。大姑娘却摇摇头,只温和笑着,轻声说无妨。

只有戚师师自己知晓。

唯有这焦头烂额的忙碌,能够让她短暂地忘记爱人亡故的悲痛,以及……

她与姜朔那些见不得光的情爱纠葛。

……

她带上面帘,在佩娘的陪同下也上了街。

这是自裴郎出事后,戚师师第一次上街。临近年关,本就熙攘的东街市此时更加热闹。戚师师被侍人扶下马车,穿梭过一间间铺子。

“大姑娘,快来看看这件衣裳。”

佩娘微微扬声,叫住她,“这衣裳料子好,又厚实,颜色还极衬你。”

戚师师手中正攥着一根银簪,闻声,目光瞥过去。

料子尚可,款式尚可,颜色也尚可。

只可惜她心猿意马,即便走在这新奇宝贝甚多的东街市上,也提不起什么兴趣。 她随意应和了声,眼睫垂下,继续挑拣这铺子上的发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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