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温浠18(1 / 2)

房间里的两个人竟然齐齐受到了惊吓,以至于顾与声再度差点把温浠推倒在地上,这一次,接住温浠的是顾与妄。

怀中的少女轻的不可思议,顾与妄托住她柔软纤细的腰肢,流连不舍的抚摸着,可惜还没仔细探寻她就慌忙起身,并且避嫌一般拂开他的手,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看了看顾与妄,又看顾与声。

顾与妄遗憾的收回手,漫不经心的靠在墙边,有神的眸子看着顾与声,“从小到大你就这样,做了错事怕被妈妈发现,首先要做的就是把不该出现的、或者是低级的错误藏起来,与你划分开距离。”

“但是,温小姐可是一个活生生的女人,你这样大力气的推她,摔坏了脑袋可怎么办。”

顾与声也是推了之后才反应过来,不过温浠摔倒了就摔倒了,再站起来就好了呗,他是不懂顾与妄的所谓的‘怜香惜玉’之情。

抿着唇,顾与声的眉眼间弥漫起几丝阴沉,“你不许告诉妈妈。”

“我当然不会,”顾与妄笑意吟吟地,“如果妈妈知道,只会认为是温小姐存心勾引,遭殃的只有她一个,你个蠢货。”

顾与声憋足了气,恶狠狠的瞪着顾与妄,“你给我出去!”

“你又从管家那里搞到了我的房门钥匙,你还有没有隐私意识?我现在是十六岁,不是六岁!!”

“吼那么大声干什么。”顾与妄的表情分毫没有紊乱,“六岁和十六岁有缺别?都是我最亲的弟弟。还是说,你偶尔会自慰,怕哥哥打扰呢?”

“你也到了这个年龄了啊。”顾与妄说着,恍然一笑。

温浠:……你们豪门之人说话真是没个顾忌。

顾与声一下子涨红了整张脸,他不可避免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温浠,对顾与妄喜欢当众揭他短一辈子吗?”

“哥哥对你的爱,是时刻要念叨在嘴边的。”顾与妄说着,视线挪到旁边女生的脸庞上,她的整张脸已经红透,正努力垂着头,一副听到辛秘不敢也不想再听的模样,“好了,不说了。”

“今晚的宴会可别错过时间了,早点让温小姐上完课离开吧,”露出一抹笑意,顾与妄竖起一根手指比在唇边,墨绿色的发丝在灯光之下泛起一道弧光,“会去很多很多人,我们一家才从法国回来,在华国根基不稳,你最好别做让爸爸妈妈丢脸的事情。”

最后一句话,语气温和,但暗含警告。

替身文里,男主顾与声的家族在他读高中的时候从法国迁徙归来,的确度过了一段相当低调的时光,不光要摸底、试探整个圈层的脾性以及水准,更要完好的融入进去,毕竟有时候太独立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剧情伊始,便是顾与声大学毕业踏入家族企业的时间,这会儿发生的事情远没有在剧情之中,而且剧情也几乎没怎么提起顾家的这段低调时光。

难怪昨天来这里遇到顾妈妈,她会那么热情亲密的对待温浠,初回华夏,她尚且还带着对什么都新奇和热情的好脾气,就连她只是一个平民都不在意。

“嘁。”顾与声不屑,示意顾与妄赶紧滚蛋。

顾与妄收拾好心情,嘴上‘okokfine’,带门走人前朝温浠微微晃了晃手上的手机,他笑的眯眯眼,看起来好脾气又温和,令人心生好感。

——如果他昨天早上没有出言用‘水多的溪流’对温浠开下流的颜色玩笑的话。

门被关上,温浠感觉到自己放在背包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应当是顾与妄的好友申请,这不值得意外,有钱人总有渠道可以知道自己想知道人的。

不知道是不是顾与妄说的那句‘自慰’言论,顾与声老实了许多,也没再说什么小三的话术,对着温浠直接沉默了下来。

他坐的离她很远,大概有七十五厘米的距离,温浠不急不缓的讲课,而他也离谱的听了进去。

两节课结束,他还问了一个问题。

温浠面露讶异之色,“其他的都听明白了吗?”

顾与声皱眉,“很令人惊讶?”

“因为不知道您的水准,所以我有的地方没有讲的很明白…这是为了探一探您的底,没想到您全都融会贯通了,我一共讲了三大节,这个速度不可谓不快。”

顾与声闻言,语气微微一顿,“你夸人也这么含蓄,你属乌龟吗?”

温浠的声音略低了几分,“我属兔的。”

“……”顾与声翻了个白眼,低骂:“神经病。”

“夸我是天才。”

“……?”

“快点。”

“您、您是天才……?”

“你还疑惑上了。”顾与声又露出那副刻薄的神态,“能夸上一句本少爷是你的荣幸知道吗?平常人想夸都没地方夸,五千块的工资都不够格的。”

温浠辩解说:“一个月我给您上八个上午的课,就有五千块拿,这已经很多了。”

显然顾与声不能想象怎么会有人只能拿到五千块还觉得很多的,“一节课三百,很多吗?”

“很多学校的在编教师一个月的工资都没有五千。他们是每天都有课,一个月起码工作23天。”

顾与声皱眉,怀疑的看一眼温浠,“五千?一个月?”

“嗯!”

“真的够吃饭吗?”顾与声灵魂发问。

“一个人的话,不仅够,还可以过的有滋有味呢。”温浠面露憧憬,“我以后大学会学文科,毕业后回母校做老师。”

顾与声把课本合上,冷酷道:“有点出息吧,你也没这么烂。”

这话难得是一句正向的话语,完全不夹杂对温浠的贬低。

“小少爷,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跟你是不一样的。”温浠努力坦然,“我们普通人的生活就是这样,一日三餐,努力学习功课,考一个好成绩,读一个好大学,应聘一份还不错的职业,攒钱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嫁人生子,相伴到老。”

“虽然没那么轰轰烈烈,但平平淡淡也是一种幸福。”

顾与声对此嗤之以鼻,“我不喜欢。”他不再对这个话题谈论什么了。

“他跟你谈了多久,你都想了这么远,是不是没长脑子。”

她怔愣一瞬,仿佛才想起来他说的是什么,不自然的抬手顺了一下耳畔的发丝,“没谈多久…”

“没多久就是俩月都不到,”顾与声捡起笔在指尖转动,他眉毛略扬,眉尾带出几分讥讽,“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不出三个月他会甩了你。”

“他不——”温浠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而我不一样,我会好好对你的,姐姐,你信不信我?”顾与声神情暧昧无比,视线在她的脖颈和锁骨上摩梭,又重回她的脸庞。

“你先甩了他,你就赢了。”

他在蛊惑温浠,明明年纪小小,就对这些东西无师自通。

甩了楚迹跟顾与声好?结局就是被顾与声甩。

温浠又不傻。

楚迹是温浠攻略完成的男主角,是完全属于她的,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会对她无条件好的男角色,非特殊必要,温浠是不会考虑放弃他、跳坑的。

除非她已经完全摆脱命运的桎梏,迎来全新的人生,再没有死亡的威胁。

而到那时,她又何必在依附于任何一个男人?

思及此处,温浠柔柔一笑,摇头以对,“顾小少爷,你并不是真的喜欢我,拿下我只是你对抗你母亲的计策吧,你说你会对我好,可你也并没有为我着想过。”

顾与声感到乏味,啧了一声,也不说别的。

“不过,我很好奇你们上流社会的宴会,它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温浠一派纯然的问,“跟电视上演的一样吗?”

顾与声皱眉思考,他沉默了三四秒钟,“没什么好值得好奇的。”

是闭口不谈的态度,温浠还以为他不会再说了,结果下一刻他和缓了冷冰冰的语气开口了:

“就是各个各个戴着假面,你笑话总有各种深意令人心烦……”说到这里,顾与声来了一丝局外的兴致,“唯一好玩的,就是这种宴会通常会有一部分娱乐圈的艺人,她们为了名利而来,为了博出位什么都可以做,不挑,也不嫌弃。”

最后四个字说着,顾与声盯着温浠,“相对比来说,你挺干净的,只是有点穷酸味罢了。”

“那些花瓶,颜色各异,各自美丽,散发迷人芳香,可很多都有毒。”这代指的是那些野心勃勃的艺人吗,“不过,”顾与声换了姿势,轻靠着脸庞,“只要你足够有权有势……”

他的脸几乎和温浠的鼻尖贴在一起了,“就可以把你的花插进去。”说到‘插’这个字眼,他的语速放慢,吐字发音清晰可闻,就像被按了慢速的磁带,在这闷热的夏季点燃一分潮湿。

温浠垂下眼睫,“男花瓶,也有吗?”

顾与声诧异,他坐直身体,歪头看着她:“花瓶不分男女,你怎么会这样问。”

那就是有了,的确,花瓶是死物,又怎么会分男女。

那些会玩的玩咖,也不乏同性恋。

是温浠受主流思想影响,惯性思维了。

不过这些人的思维冷漠又下流,温浠露出一个不太高兴的神情,“顾小少爷,这些话你不该对我说,你是想观察我会露出什么表情吗?”

“被你发现了。”顾与声笑眯眯,“真没意思。”他耸了一下肩。

这一刻,他没有了上次一直端着的少爷架子。

“你跟你哥哥,在某方面还挺像的。”这是一句实话,温浠真诚的说。

他绝对会生气。

果然,听见这句话之后,顾与声脸上的笑倏尔褪去,如潮水一般迅速,还挺吓人的。

“别以为我跟你多说几句话,你就可以跟我说这种话。”顾与声的声音有几分尖锐,尖锐的怒火固然令人恐惧,可出现在顾与声脸上,就如同正在闹脾气的孩子。

“好。”温浠从善如流,脸上并没有生气的情绪,她起身抱起课本,“今天的课结束了,我们下周见。”

这举动一点间隙都没有,仿佛他刚才的骂言骂语完全不入她的耳朵。

顾与声都没反应过来,脸上的冷凝和厌恶还没褪去便变成了空白,他捏着笔杆子,愣愣的目视温浠背着书包利落的离开他的房间。

这叫他心头燃烧的火焰,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顷刻间平静下来。

“哎——”只来得及出声。

门被关上了,她离去。

半晌后,顾与声无表情的骂了句‘fuck’。

真是叫人捉摸不透的女生,怪了。

温浠一路下了台阶,客厅里没人,门口不远处立着几个侍从再商量什么事情,见到人出来连忙上前一步:“温小姐,已经派好车了。”

这一次温浠没有拒绝,她礼貌颔首,把书包轻轻背好。

坐在车上取出手机来,果然刚才的震动是好友申请。

顾与妄的头像,放大仔细看,是顾与声。

大约是五六岁的顾与声,小小的一只才会用镜头哇哇大叫,挥舞着双手张牙舞爪,一张小脸精致的宛若娃娃。

这是身为哥哥的恶趣味吧?

点击通过好友申请。

顾与妄:路上注意安全,今天招待不周了,下次温小姐过来一定认真热情款待。我弟弟性子急躁,言辞里难免有冒犯的地方,还望你不要计较,他年纪还小不懂事。

温浠微微偏过头靠在车窗边,垂下眼眸漫不经心的打字:

—没什么冒犯的,下周见。

她也只比顾与声大一岁而已,什么叫她年纪小不懂事呢?

果然面上看起来再怎么针锋相对的兄弟,遇到事儿也只会一致对外。

放下手机,温浠沉思。

今晚会是顾家亮相正式展开社交的时候,听顾与妄提到的,宴会会参加的人有很多很多,难保楚迹和伊星洲他们也在。

这些人的距离离得太近,对温浠而言,与他们周旋不亚于走钢丝。

身份太低,在感情上是劣势,但在这个方面又变成了优势。

所以你看,这世界上是没有绝对的优势劣势的。

手机再度震动,温浠看到季倾然的这条消息没忍住略微弯起唇角。

季倾然:?

季倾然:死了?

这种不客气的破防,还挺搞笑的。

温浠:还活着。

那边秒回。

季倾然:?

他引用了‘温同学的字迹丑了不少’了这条消息,打了个1,显然是懒得再打一次。

温浠:人的字迹会变很正常,不过季同学怎么知道我的字迹变了呢?

季倾然:你知道我是谁。

季倾然:温浠,成绩上你的确很聪明,但是你的脑袋放到生活里,似乎就转的慢了一些。

这似乎在提醒她别太动脑筋,他已经看穿。

温浠刻意过了有五六分钟才回复消息。

温浠:你不该这么做。

季倾然: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有何不可?

温浠:你已经被怀疑了,你的做法太明显。

季倾然:哦?

温浠:你还不知道吧,他们下评判的时候,多数并不追求证据。

只要认定了是这样,那么有没有证据都没什么所谓。

季倾然:我不是傻子。

季倾然:你能想到的事情,我就想不到吗?

温浠:……我帮了你,你怎么还鄙视我?

那边沉寂了片刻,再度跳出季倾然的消息。

季倾然:[熊猫头点头.jpg]

季倾然:下周末请你吃饭。

季倾然不一定是真的想请温浠吃饭相处,而是有些事情他还没得到解惑,也不适宜在网络上对话。

温浠搁下手机,也到家了。

看一眼指针,临近十二点钟,家里母亲正在厨房做饭,父亲在书房画图。

——他是做设计行业的,每天不是在工地就是在画图;而温浠的母亲则是做销售的。

都是很平平无奇的职业,对于温浠整日的早出晚归以及转校,他们二人并无任何反应,机械的与人机无异。

也是,根据剧情,这时间他们二人的女儿应该已经死于非命了,可现在她没死,那么他们二人的剧情就变成了空白,身为没有觉醒的边缘npc,可不就是庸庸碌碌的人机吗。

吃过午饭,楚迹忽然打来了视频通话。

走回房间坐在书桌前,接通,楚迹那张脸跃然出现在手机屏幕中。

“怎么这么久?”楚迹的眼睛直直的往温浠身边看,很像让她把手机动一动让他看一看她的周围。

温浠手里拿着笔,轻轻托着下巴,“刚才正在解题,太专注了没听见手机声音,在学校习惯了关静音,放假总是忘记打开。”

说罢微微一顿,她疑问:“怎么了?”

“没怎么,没事就不能跟你说说话吗?”楚迹听进了这个理由,他的表情有几分怨念。

“可以呀,你是想我了吗?”温浠放下笔,把手机放好角度,“隔空给宝宝一个亲亲。”她可爱的对着镜头啵啵一下。

楚迹脸庞微微红,双目有神,“这是什么,撒娇吗?”

温浠放下笔芯的手,嘀嘀咕咕:“没品的人。”说完垂下头一副要继续写题的模样。

“又没有真的亲在我的脸上。”

“不要跟你讲话。”

“不行。”

“少爷,头稍微抬一点点。”

手机外,一道恭谦的声音映了进来。

“哦。”楚迹把手机手机略微抬高了一点。

这也让温浠看到了他身边的环境,到处是一片银白色的装潢,带有一股高端的科技感。旁边说话的是一个身穿制服的女人,她正在轻柔的摆弄楚迹的头发。

“剪头发吗?”温浠问。

“嗯做个造型。”楚迹往后靠在椅子上,“今晚有个宴会,我爸必须要我出席。”话末他加了一句烦都烦死了。

温浠的指腹摩梭着笔杆子,微不可察的抬起眉头,“这么庄重,不会是要给你选未婚妻吧。”

“可不能这样说啊。”楚迹立马紧张起来,“你要是这么想,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楚少爷的女朋友长得好可爱。”画外音带着几分笑意恭维,一边给楚迹做造型一边小心翼翼的看他的手机屏幕,“我真是不得不看她,我这个角度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也是绝了。”

“她的可爱也是你能夸的。”楚迹不轻不重的说了这么一句,一下子让她闭上了嘴巴,她只想,这些个有钱少爷的脾气一个赛一个的古怪。

经过这一打岔,楚迹耍宝的心也平复了下来,他的语气有几分随心所欲的轻慢,“其实,我们并没有你们以为的那种,有什么联姻文化。能达到强强联合的方法多之又多,联姻是最不保险的那一种。”

“想给人使绊子的人又怎么会在意你是不是我亲家或者大舅哥。”所以楚迹简直不理解联姻二字。

温浠点着头,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反正这个角度看她好像在一门心思看卷子。

楚迹恨得牙痒痒,又干不出跟试卷争宠的事情,他只好说点什么引起她的注意,“浠浠,要是我爸真的要我跟别人联姻呢?”

温浠头也没抬,“那我就不要你了。”

“啊?”楚迹傻眼了,“为什么,这又不是我的决定。”

温浠放下笔,叹了口气双手托着下巴,“你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懂。我只知道,你爸爸的态度代表着你的态度,如果你爸爸不把我放在眼里,只能证明在你心里我也没那么重要。既然你说你家没有联姻的传统,天宏地产也不需要跟别人强强联合,那你爸爸提出联姻,只能是不满意我或者要给我找不痛快,那他为什么会有这个态度呢?肯定是你做得不好。”

这一番话温浠说的可谓是胆大至极,但楚迹已经习惯她偶尔会说出让他惊讶的话了。

……听起的逻辑是通顺的,有道理。

楚迹陷入了若有所思中。

旁边的造型师不敢放慢大理造型的速度,心里吐槽大少爷你还点头,她在cpu你啊,这种事情是双方都需要做出努力的啊,如果她真的非常差劲,无恶不作,你做再多的努力你爹一样不会喜欢她啊!

而且,世界上是真的有那种气场不合,就是有人天生不喜欢另一个人,万一你爹跟你女朋友就是这种情况呢,又怎么能算你做的不好,只是提出联姻而已,你完全可以抗旨不尊的嘛。

没想到,堂堂天宏地产的继承人楚迹,居然是个恋爱脑!

“我不会让你碰到这种情况的。”楚迹靠近镜头几分,“我发誓。”

“好。”温浠弯起眼睛给他一个笑脸,“快快坐好,你都搞得让发型师姐姐没办法弄了。”

发型师感动的快哭了都。

“今晚的宴会,”楚迹听话的做好了身子,继续说:“是从法国回来的一个企业家组的,在上世纪他在国内发展的也很不错,只是后来举家搬迁到了法,刚刚回国就发了邀请函,多少会给面子去看看。”

“我知道了。”温浠点头。

她总是这样,认真说话的时乖乖的,“想吃什么,晚上我回家顺路给你带点。”

顺哪门子的路呢?一个在城中区,一个在已经落寞的老城区,八竿子打不着。

温浠软下声音:“明天就周一了。”

“噢。”楚迹老实的噢,略有些失落。

下午午休了半小时,温浠也没闲着,带着课本和试卷去医院陪伴伊岁,虽然她仍旧在昏迷中没有苏醒过,但她的行为伊岁身边的人都看在眼里,她也不算做无用功。

转眼间,就周一了。

听楚迹的语气,昨晚的宴会不错,顾家似乎融入的很微妙。

他对待温浠的特殊和偏爱不加掩饰,没出一天整个洛斯弗的大半都知道了,如同化学反应,这在学校里引燃了起来,造成了一些奇怪的反响。

那不像是一种尊重,但也绝非看不起。

温浠也懂这是因为什么。

——无非是不看好罢了,想看她什么时候从云端掉下来。

一连数日过去,伊岁出院了,温浠也带了一束花去探望她。

看了看那捧粉百合,伊岁唇角略微撇了撇,到底没有直接反驳,但是也没用手去碰,让旁边人接住,“不用买什么,有钱给自己买点好吃的,你太瘦了。”

她对温浠的态度还是很积极地,“楚迹对你也太不上心了吧,你很瘦噢。不过没关系,我会对你好的,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好朋友啦。”

温浠微笑点头,“嗯,我们是朋友。”

“那我叫你浠浠,你以后也叫我岁岁吧。”伊岁干脆的跨起温浠,“走呀,坐我的车,我今天出院,我妈妈举办了一个宴会庆祝,来了很多人,你也一起去玩。”

“好,”温浠应答下蛇毒很难清理…”

“当然全好了,你是在质疑伊家的医师团队的技术吗?”伊岁本能不悦,有点想鄙视温浠,但一想她也是关心她,她别扭的转过头,“别担心,走吧走吧走吧。”

温浠是好人,是天使,伊岁自然会认真的对待她的,虽然她身上还是带有那股穷酸味,可是没关系,人哪里会没有缺点,伊岁会包容的,而且她的善良可以遮盖住她的缺点。

她决定喜欢温浠。

这么一想,伊岁怎么看温浠怎么满意。

人跟人比果然是不一样的,伊岁被毒蛇咬了,两周不到出院病愈,而剧情里季倾然被同样的毒蛇咬到,在医院躺了半年,其中病危了三次。

伊家很大,伊岁的房间更大,能比得上两个温浠的家了。

宽敞全自动的衣帽间,会自动上拨的鞋架、就像电梯一样上传又回落,把她的每一双鞋子都展示得到。昂贵华丽的梳妆台,可以容纳四个人的超大柔软床,品牌那里是一串花体法文,看不懂到底是什么名字。

更别提那些眼花缭乱的各种大牌化妆品、护肤品。价值几十万的项链耳环更是随手仍在梳妆台上。

她还拥有一个专门展示包包的房间,紧邻着衣帽间。

“这个好看。”伊岁打量着换完衣服出来的温浠,“你皮肤白,宝石蓝太衬你了,这条裙子送给你了。”

温浠身上裙子吊牌都没摘,刚才看了一眼,那一长串的零让她没有仔细去数。

镜子里的她如含苞待放的山茶花,在宝石蓝的映衬之下,更显肌肤胜雪,格外叫人挪不开目光。

“楚迹就没有送你什么项链啊之类的东西吗?他怎么谈个恋爱这么小气。”伊岁皱眉。

“是我不想要,我不能收。”温浠忙摆了摆手。

伊岁撇嘴,“收礼物大大方方的,他愿意给你就是给你的,他又不是那种贱男分手了会把钱要回去,那种男人就该去畜生道。”

想起自己最近刚缠着伊星洲买了一条项链,她还有点不舍得。可是阔气的话已经出口了,面子要紧,于是伊岁不情愿的开口,“你过来。”

“嗯?”温浠疑惑。

伊岁不由分说取出一条璀璨的宝石项链出来就要往温浠脖颈上佩戴,温浠似乎吓了一跳,抬手就要拒绝。

伊岁不悦的冷声:“拒绝就是不想跟我做朋友,一条项链而已,看把你吓得,表情收一收。”

温浠只好放下手。

晶莹剔透的宝石安静的躺在她的脖颈间,完美的装点了这条宝石蓝礼服以及她的这身雪肤。

伊岁满意的点头,轻轻拍了一下手,“这才是我的好朋友。”

“我会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温浠说。

“不用回报,何况你救了我。”伊岁高兴了,人就可爱了,她弯弯眼睛精致的面庞上不复嚣张跋扈,“跟我永远做好朋友就好啦。”

她不放心的提醒,“你得把我放在第一位,你知道吗?我最喜欢你,你也只能最喜欢我。”

“好。”温浠答应下来。

不多时宴会开了,到场的人很多,全都是女生,不用想也知道多数是伊岁平时的跟班和吹捧者。

伊岁带着温浠隆重登场,兴高采烈的给大家介绍:“这是我的朋友温浠,以后我们一起玩,你们不许欺负她。”

温浠的脸上还带有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的不适应感,她甚至没有跟台下的女孩儿们一一对视,这令人一眼可以看透她是什么来历。

介绍完,伊岁接了个电话,“我走开一会儿,浠浠,你自己玩会儿噢。”

伊岁一离开,首先就传来一道嗤笑声,“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到伊家来了。”

周遭静了片刻,温浠顺着声音看过去。

说话的女生卷着一头波浪卷,看起来不像是在读学生,她的妆容精致,一席酒红色的长裙极尽风情。

“看你这幅作态,可见又是白绫二代,为的就是攀上伊星洲吧。”

不难推测,白绫就是伊岁讨厌的那个所谓的‘表姐’。

温浠轻声问:“为什么不能是为了攀上岁岁呢。”

伊岁最后会嫁人的,攀上伊星洲,以后就是嫁入了伊家,这人怎么问这种白痴问题?一个大家族,攀附小姐还是攀附少爷还用想吗?

卷发女一言难尽的瞪了温浠一眼,“你别以为伊岁带你进来了,你就能真的跟这里的人打成一片,也不看看你那股穿了名牌衣服都遮掩不住的穷酸味。”

“所以你跟她们打成一片了吗?”温浠问。

卷发女略微变脸,走进温浠,“再乱说话,小心你的舌头。”

“你是不是没刷牙?”

“什么?”卷发女愣了一下。

“我说,你说话有一股大蒜的臭味。”温浠略微遮掩了一下鼻子,“岁岁好歹请你来,这种场合怎么不好好收拾一下,平白惹人厌烦。”

此言一出,周遭一股哄笑声,那些个打量和低声跟身边人讨论的人群让卷发女脸红一块青一块的。

“你——”她涨红了脸,想也不想就抬起手朝温浠而去,可她的手还没有触碰到温浠,温浠就忽然往后踉跄一下差点跌坐在地上,一副被她给推到了的样子。

卷发女尚且没反应过来,只想骂她装模作样,下一秒迎面一个巴掌就过来了,力气大到她直接掉进了旁边的泳池里。

“我不是说了,不准欺负她!”伊岁脸色铁青,“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你算老几,胆敢置喙我的决定,对你笑一下你真以为我给你脸了?我看你爸爸的项目是不打算要了,不要了就趁早滚蛋回去种红薯去吧!”

卷发女脸色惨白,狼狈的沉浮在泳池中,她惊慌失措的望着泳池上方的伊岁,她亲手扶了温浠起来,还问她有事没事。

这一刻,她忽然意识到,在这样大的家族里,很多事情并不是只有男丁才说了算,伊星洲是很强,可是伊岁同样拥有继承权,她也可以插手一些事情。

而那个温浠,在伊岁怀中嘴上说没事,但看向她的目光有着只有她一个人能看得到的居高临下,淡漠如看死物。

——哪里还有刚才娇弱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入v啦,搞了半天抽奖我不会,那我就干脆这一章和明天更新的哪章都发红包好了,不抽了大家人人有份!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