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六章 周二7(1 / 2)

“她到底中了我的魅惑没有?”楚辞躺在床上,心头思索着这个并不显而易见的问题,手中握着的手机也适时的响起了信息传来的提示音。

夜十一点五十八分,那位情报商月楼发来了消息。这是楚辞拜托他调查的另一件事。

他低头扫了一眼,放下手机其后身形如犬之屈,若龙之盘。

一手屈肱枕头,一手直摩脐眼。一只脚伸,一只脚绻,此身此形是为道家睡仙功。

对于身体的掌控力让他三秒入睡,鼻息微细微长,绵绵不断。

身为一名平凡的武道家,保持健康的作息很有必要,因为那样对身体有好处。

···

“楚辞,你听好了,所谓的秘拳·龙形虎神,意即在于以龙为形,用神为虎。”说话的是封予修师父,他穿着一身囚服,特制的脚镣手铐均拖着两颗沉重的灌铅铁球,周边戒备森严。

他是一位先天的跛子,左腿比右腿要短,不过却以这种先天不足练到了如今程度,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他的武痴性格。

同样也是因为他的武痴性格走火入魔,造成了震惊香江的连环杀人案件,所杀之人均有武道背景,死于其手者皆在于学艺不精又或不进则退。

所谓以武会友的品德在他身上并不存在,他所恪守的只有“既分高下也决生死”这一准则。

武道协会惜才,托了多方关系才让他免除死刑,换来的是终身监禁,好用于延续秘拳流传。

楚辞也是走关系来到了赤柱监狱,拜于封予修门下学习他的形意秘拳·龙形虎神。

“形意十二形合构为龙,蛇形融身,鹰爪在手,鼍形纳颈,燕翔为意···后以马形之精髓外刚猛而内柔和调和中正龙形起伏升天,将此十二形皆入一身,以马化龙,这龙形便成了。”封予修师父言传身教,一一为楚辞展示练到骨子里的十二形之精髓。

纵然限制颇多也仍能从行走坐卧间看出龙之矫健。

“何为虎神?”楚辞虚心求教。

“虎势雄勇源自于其魂,性属阳刚脱胎其神,倘若你与猛虎同吃同住便可领悟其神,但是那样终究过犹不及,毕竟你是人非虎,因此,若想更快了解的话你不妨同我过过手。”封予修目光逼视楚辞,“生死之间虽有大恐怖,可大恐怖后或死或生出大智慧,你意下如何?”

“我的其他师父们皆道您是武痴,可不知您是否知晓,我亦是武痴。”楚辞拱手作揖。

“请。”

“你我,只分高下,不决生死。”

“为何?”

“你还没有死在我手上的资格。”

···

一夜既过,并不需要闹钟,楚辞睁眼即清醒,床头钟表正是七点整。源自于身体的掌控力早已划入了生物钟内。

不过和往日睡醒后神完气足的感受不同,楚辞坐直细细感知体内情况。

他梦到了从前,这是无比真实的梦境,在梦中同封予修师父的比武重现。

曾经经过交手初步习得龙形虎神的感触以梦境回忆的形式点点滴滴浮现心头,让他现如今对于龙形虎神有了其他的领悟。

魅魔是精通梦境灵能术式的行家,这是因为魅魔本身对于梦境控制的天赋达到了不俗境地,现在的楚辞也具备这种天赋。

“以后似乎可以在梦中也保持拳法的演练。”楚辞如此想着,起床刷牙洗漱。

在卫生间中仔细刷牙的他有些不耐的捂住了耳朵,在食用转生果后他的五感也发生了细水长流的变化,只是今天属实有些跃进了。

1837号房里那些震耳欲聋的劲爆舞曲终于停息,可是随之传来的却是低沉的喘息声混合着轻柔的靡靡之音,好像impart还再继续。感觉收敛着比较含蓄。

1835号房,也就是那位新邻居艾芙格林的家,隔壁传来了哗哗的水流声,还有手机外放的摇滚乐,以及五音不全的走调跟唱。听起来比较奔放。

过了片刻,刷完牙后的他他一头埋入水中,既洗了脸又锻炼了龟息闭气,更是以极快的速度适应了听力的激增。

擦干净脸后换上了中规中矩的校服校裤,他背起书包走出了房门。

艾芙正倚着围栏抽烟,缭绕的烟雾里透出朦胧的面目,门扉虚掩。

楚辞凑近后屈指一弹,将烧着的烟头连带着烟丝弹飞。

“小孩子抽什么烟?”他的语气带上了些严厉。

艾芙浑不在意:“我今年十八岁了。”

“你抽烟我就加强安保措施,让你进不来我的植房。”楚辞说完扬长而去。

艾芙吐出了口中的烟,从口袋里拿出了棒棒糖,撕下糖纸后扔进口中不满嘟囔着。

“不抽就不抽,瞧不起谁呢,哼!”他听见了艾芙的小情绪,以及跺脚声。

旋即又听到了清脆响亮的巴掌声。

“你怎么又抽烟?!你以为我闻不到么?回房照顾你弟弟去!”粗鲁的男声响起,“慢着,把你身上的烟气散散,别让你弟弟闻到了。”

楚辞并未回头,走到转角处下了楼梯,余光瞥见了蹦跳着进门的艾芙,以及重重的关门声。

快步下楼走到站台,搭公交,换乘地铁,都是和往常一样的步骤,入目所见一片衰败颓落。

走出地铁站继续乘坐公交,冻木市的繁华市区一如既往映入眼帘,欣欣向荣之间人潮汹涌。

拔地而起的钢筋混凝土构成了都市丛林,四通八达的街道上车辆川流不息,两旁人行道中行人们打扮各异,皆如不知疲倦的工蚁。

楚辞想起了曾经在无人机航拍照片中看到的城市照片,精密的宛如芯片,又好似一块粗糙的集成电路板。

人们就像是电流,在各种交通工具的搭乘下去往每一个自己要去,或者是要自己去的地方。

可是楚辞认为城市就像是人体,形形色色的人即是血液,随着血管去到身体各处,亦如行人去到各处般。

人体不能没有血液,正如城市不能没有人一般。

他正胡思乱想,公交车上有个画着小丑妆容的男子身穿滑稽的服饰,突兀的放声大笑,他痴痴笑着,甚至哭出了眼泪,笑声在这之中也变得愈发瘆人,并不滑稽。

他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对不起,我有痴笑性癫痫,请您见谅。”

楚辞对此习以为常。

小丑经常乘坐这班车,也时不时会在车上发笑,吓到其他的乘客,但久而久之,很多人就习惯了。

等过了许久,笑声平息,楚辞也下了车。

停驻站台,他透过车窗玻璃观察着那位小丑,似乎察觉到了楚辞目光,他强撑着用双手顶起嘴角,向楚辞露出了一个故作有趣的笑容。 楚辞眨了眨眼,点了点头,也用同样的方式回应了小丑。他努力的做着“很有趣”的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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