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三更)(2 / 2)

  说偷听也不算贴切,分明是无人背着他,大大方方的讨论,偶尔也有欲言又止时,容千珑回过神来,能让他听到的自然也没那么要紧。

  那日丢到他面前的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尸体,指甲和皮肤褶皱里还沾着泥土,是从坟里挖出来的。

  紫色官袍是赵太傅的旧衣,笏板也是他的,上面记了寥寥数字,经李言思的父亲李尚书判断,应该也是赵太傅旧物,兴许就是他反对立章贵妃为后时所持那块。

  赵太傅已死,他的学生却遍布各处,朝中担任要职的几乎被容璟清理了个干净,但人心隔肚皮,谁与谁有旧并不写在脸上,难免有漏掉的。

  尸-体不会自己飞到容璟面前,但赵太傅的学生中似乎也没人会做这种事,有胆子的没必要,有必要的没胆子。

  因此认为此事多半是二皇子容千琮做的,容千珑眨眨眼睛,话本子看不下去的,到底为什么能联想到容千琮,明明平时挺和善的。

  若是赵太傅的血书也落在了容千琮手中,恐怕就不好了。

  容璟看上去并不在乎,容千珑心中暗暗着急。

  三日过的闲适容千珑甚至觉得很快,他每日能做的事不多,又不愿意同容璟说话,便只装作自己很忙,看一些皇上眼中不入流的话本子。

  偶尔秦皎兮会逗他,说他看书时端方雅致,若不是知道他看的话本子多杂乱,倒真像是出尘脱俗腹有诗书的君子。

  容千珑不理他,李言思也叫他闭嘴。

  白日里无论怎么避免与容璟说话,夜里却是离不了人,容千珑也不好意思死乞白赖的求人家,但他眼巴巴的看过去容璟便知道什么意思了,贴心的跟他走。

  容璟甚至比寿丰伺候的还要妥帖,横竖假面已然脱掉,容璟也不假装了,亲自上手给容千珑洗澡。

  他是习武的人,手劲大,再怎么收着力气还是把细皮嫩肉的容千珑洗的红通通。

  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寿丰也不在,容千珑忍着羞恼不说话,生怕惹着容璟,到时候收不了场。

  洗完了澡寝衣一裹放到床上,容璟去取药膏的功夫,回来发现容千珑抱着被子痛哭。

  容璟哄他别哭了,越哄哭的越凶,最后容璟也不哄了,扶着人沉默的抹药膏,抹完药膏丢他一个人在床上哭,容璟便去就着容千珑用过的水随意洗个澡,回来继续哄。

  等容千珑哭的差不多了背过身去睡觉,容璟说哭着睡觉不好,哄他多说一会儿话,但是他不肯开口,容璟怕他睡着了,只能自己说一会儿再去晃晃容千珑肩膀,捏捏他手指,直到容千珑生气娇哼,或是甩胳膊挥他。

  容璟还很有自己的道理:“寿丰难得出来一趟,让他自在几天,我伺候你不好吗?”说的像是他多在乎寿丰似的,容千珑懒得拆穿。

  头一日哭的委屈可怜,第二日便只剩下委屈,第三日就只有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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