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那只是传说16（1 / 2）

“莲姐早！”李晏笑了，起身，毫不客气的接过碗，熟稔的哽着脖子，咕嘟咕嘟一饮而尽。

这个过程，秦玉莲就站在旁边，一如既往的念叨，“慢点慢点，小心烫……”

“呼……”李晏一口气喝完，咋把砸吧嘴，“真香！”

“你爱喝就成，”秦玉莲笑着接过碗。原本她只卖豆腐，后来李晏主动问起豆浆，她便每天留一碗，顺便送过来。

李晏连续喝了大半月，都喝成习惯了。

“我以前在山上，有时吃一顿，有时能吃两顿，”李晏不知怎么，就说了出来，“莲姐，谢谢。”

秦玉莲原本要走，闻言又停下脚步，蹙眉看了过来，“臭小子，你没事吧？”

李晏一愣，心说想不到莲姐竟然能看穿我的坚强。

“没事，”他笑了笑，“能有什么事？”

秦玉莲却不走了，看了眼城北的方向，“刚才那个，是张少爷派来的吧？”

“嗯，”李晏并不意外，“过来叫我去给县尊治眼。”

“我就知道！”秦玉莲当然也能猜出来。毕竟，张大户日理万机，眼干早就不是一天两天了。昨天有了张少爷这个亲儿子来试药，他哪里能忍？

“昨天来，今天又来，哪能这样？”她有些愤愤不平，看向李晏道，“不过你放心，县尊大人还是讲理的，该不会再赖你的药钱！”

她以为李晏今天看起来情况不对，是因为这事。毕竟昨天被白拿了两次，今天还要送上门去被白拿的话，换谁都不好受。

至少，她就感觉很难受。那可是足足五两银子，她卖豆腐辛辛苦苦大半年的收入！

“没事，”李晏摇头，看了眼秦玉莲，不由玩笑道，“大老爷为了我们殚精竭虑，日理万机，我哪能要他们的药钱？区区眼药水而已，就是上刀山，下油锅，那也是应该的嘛……”

这话说的一本正经，秦玉莲却是一阵蹙眉，眼神越来越古怪，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臭小子，我读书少，你可不要骗我！我只知道，做生意就是你给我钱，我给你东西，要像你说的这样，那我吃什么？”

李晏一愣，感觉，这是把天聊给死了？

“我这叫觉悟，懂不懂？你看，要是没有大老爷的日理万机，你哪能这么安心的开你豆腐铺……”

“放屁！”秦玉莲忽然怒了，“我开豆腐铺，关大老爷什么事？我辛辛苦苦做的豆腐，凭什么就不安心了？”

李晏忽然感觉，他犯了个错误。

这的确是个古老而原始的世界，却并非他所知道的任何世界，任何年代！

“你小子是不是傻了？”秦玉莲明显有种被冒犯的愤怒，竟然得理不饶人起来，“什么大老爷小少爷，那都不是人吗？是人，买了东西就得给钱！”

“行行，你说的对……”李晏苦笑摆手，表示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只是，他到底又不甘心就这样被输出，嘴欠道，“那要是不给呢？”

“不给？”秦玉莲杏眼一瞪，竟然有了种气势，“不给？不给我就……就告他们……”

她的声音，忽然越说越小，气势，也迅速低沉。

“告？去哪告？”李晏却笑了。只是他的笑，并不是反杀成功的开心，而是苦笑。

他的目光，也变得有些散乱，不再有焦距，似乎想起了一些事。

一些过去了十年，明明已经很久远，却又无比清晰的往事。

那个时候，李家坳的那个中年农夫，也这么有气势，也说过秦玉莲这话。 那声音，徘徊响彻了十年，终于在今天，又一次在秦玉莲这里，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