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雨恨164(2 / 2)

房中只余二人时,秦长风双目夹火,似笑非笑地问:“从什么时候开始,顽顽见了某,不行礼了?”

她记不清了,她只记得自己有一阵没好好行礼了,但秦长风一直不计较,她也就懒得回回都行礼。

溶月下榻,恭敬屈身:“小女见过三殿下。”

秦长风不说免礼,径自盘上坐榻,神色显得越发淡漠:“为了和某置气,冲撞临漳,非明智之举。”

“是。”

“某可以不计较你今日帮了那个勾栏女,但,只此一次,若再有下回,便临漳不问罪,某也问。”

“是。”

“后日,江家三房设宴,临漳要来吃酒,你借机去告个罪,临漳看在某的面上,不会再与你计较。”

“是。”

三声“是”,一声答得更比一声乖巧,秦长风的满腔不悦,不觉间散去七分,怒气一散,又生疑问。

“今日怎这般听话?”

“三殿下要娶正妃,小女若再不乖些,岂不是前途未卜?”

溶月的一句酸话,立时叫秦长风怒气尽消,忍俊不禁:“顽顽醋了?”

“不能醋?”

“自然能。”秦长风乐得站起身,眉开眼笑地把溶月搂进怀里,“你知道醋,便不枉某对你掏心挖肺。”

“三殿下有吗?”

秦长风气得又横眉,他抬手,以指尖戳她心口:“宁顽顽,问问你的良心,某对你到底好不好?!”

不说他帮过她许多回,只说他知道她另有所图,却能按下不表,一再容忍,这好就胜过了许多。

也因为这好,她比顽石还冷硬的心,变软了,她甚至想过,与他分别前,是不是该对他多些真心?

“好。”

“算你还有良心!”秦长风又勾起唇角,下颚埋进溶月的脖间,“你身上干净了吗?能不能——”

“什么?”

欲望已起,秦长风等不了溶月说话,先摸上她的腰带,要扯开,就在这时,溶月仰面,轻声问了一句:

“三殿下,小女有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问。”

“您要娶临安郡主吗?”

秦长风手里的动作一顿,他低眉,直直地看向溶月的眼睛,她的眼里没有嫉恨,只有深沉的冷意。

“宁顽顽,这几日你是不是全没有反省过?!”

“三殿下想让小女反省什么?”

秦长风松开手,步下榻,隔着一步之遥,他再一次和溶月对视,此时,他的眼神里只剩下冷漠:

“宁顽顽,某再说最后一次,某娶谁,娶几个,不是你可以干涉的,若你还是想不明白,那——”

绝决的狠话将要脱口而出,冰娘快步绕过碧纱橱,一边把醒酒汤递给溶月,暗示她伺候秦长风。

然而,溶月反手,毫不犹豫地把醒酒汤递还给冰娘。

“我不懂伺候人,还是冰姑姑来吧。”

“不喝了!”

秦长风怒而拂袖,抬步向外,他袖间卷出的风,震得汤碗翻倾,摔到了地上。

“哐——”

褐色的汤汁在洁净的地上,流泻出一片触目惊心的狼藉。

“姑娘,主子是西汉储君,便主子心里再喜欢您,这一生,主子身边也不会只有您一个,您何必——”

“我知道。”

她不在乎秦长风娶谁,但,临安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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